当夜,钟意陪周无漾吃了一顿饭。
但结果,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周无漾骂钟意胆小,说她不敢和顾时宴对着干,而钟意有苦难言,只是坚定说,她没法和周无漾结婚,也暂时不能离开顾时宴。
回到家,才不到九点。
钟意觉得累,就躺在了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手掌在轻抚她的面庞。
这种触感太真实,她一下子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一个高大的健壮的轮廓蹲在面前。
钟意被惊吓到,后背瞬间噙出冷汗:“谁?”
她的手揪紧盖被,另外一只手往暗处探寻着能防身的工具。
沙发前杵着的人影没开口,但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钟意勉强看清了,好像是顾时宴。
她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可见面前的人还是没动,她才犹疑着试探一声:“顾时宴?”
夜色暗沉,屋子里又没开灯,她实在不太确定,面前的人是不是就是顾时宴。
直到钟意摸着起身,来人才终于坐到沙发上,喑哑的嗓子在夜色里响起说:“是我。”
钟意定住,静谧的夜里,顾时宴仿佛听到了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的声音。
好久,钟意踱步去门口开了灯。
突然亮起的强光,她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久才往回走。
来到沙发前,她看到一脸无悲无喜的顾时宴就那样抬头和她对望着。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钟意在心里头思索,难不成是下午在咖啡馆的事情,让他记恨到现在?
她的心里一阵哆嗦,但本着他来了就来了的道理,关切问说:“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时宴仍旧是一副清冷、寡淡的样子盯着她看,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钟意眉心轻拧,关心询问着:“你……怎么了?”
顾时宴定定的入了神,直到眼睛酸涩,溢出眼泪时,他才终于将视线挪开并说:“我还没吃东西。”
钟意愣了愣,又问:“你没和太太一起吃晚饭吗?”
顾时宴难得的耐心回应她说:“没有,喝完咖啡后,我就送她回去了。”
钟意“哦”了一声:“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顾时宴又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说:“外卖不干净,你动手给我做吧。”
钟意皱眉看他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火做饭。”
顾时宴却好像要刻意为难:“面条总会下吧?”
钟意用舌尖顶了顶略有些发麻的腮。
她知道,这顿饭是非做不可了。
“行,我去做。”钟意最终妥协。
去到厨房,常年不开火的地方,连一个鸡蛋,一根青菜都拿不出来。
钟意无奈又只能离开厨房,然后对顾时宴说:“我下楼买点东西。”
顾时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没多余说什么。
钟意拎着篮子下楼,十分钟之后,又回到了楼上。
她买了几个鸡蛋,一袋青菜,一把挂面,另外还买了一些调味品。
等到把一切收拾好,等开火时,就已经是九点半的样子了。
水在锅里煮着,还没沸腾,钟意就在洗手池里洗菜。
这时候,顾时宴忽然从外面进来,然后从身后将她给圈在了怀中。
他的大手,在她的腹部来了一个十指相扣。
这一幕,他们像是恩爱的夫妻。
丈夫工作累了回到家,妻子在给丈夫做简单的宵夜。
水龙头下,钟意冲洗青菜的手一顿,随即笑笑说:“你别这样,水要开了。”
顾时宴并不理会,反而将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同时还侧首过去,唇贴着她的耳垂一直轻轻的呵气说:“真要和周无漾结婚?”
钟意将水龙头关好,把青菜放进小篮子里并说:“没有,是周先生瞎说的。”
顾时宴仍是没松手,放在她腹部的双手还不停的往上,直到探到她的胸口,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钟意身体一僵,也不顾手是不是还湿着,就赶忙按住了他的手:“顾总,水真的要开了。”
她声音压低了,尽量不在顾时宴面前暴露出生气。
顾时宴竟意外的没有违逆她的意思,反而真的将手给放了下来,但他的姿势却并没有变,还是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她身香娇软,仅仅只是靠在他怀中,就忍不住让他想入非非。
已经很久,他没有得到过她了。
钟意僵着身体不敢动,顾时宴就靠着她。
好久,他终于出声又问:“你家里人催你结婚了?”
钟意不想把家人牵扯进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说:“没有,下午我只是为了让周先生死心,才故意这样说的。”
顾时宴抬手,轻轻捻起钟意的一缕发丝,就放在双指指缝里把玩着。
窗户外洒进来的光铺了他一身,他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冷清。
钟意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透过窗户玻璃勉强看到他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