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一副无所谓,又毫不在意的样子,顾时宴看得很生气。
再加上她问得这句话,更是令他不爽。
当即,顾时宴就冷冷说:“找不到人,总该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钟意听得立马就笑了,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自嘲的笑。
明明双腿还在发抖,可她还是稳稳站着,目光炯炯盯着顾时宴说:“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未来几十年都会在吧。”
她故意这样说,可心里却很苦。
真有几十年的话,那就好了。
顾时宴看她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来气:“谁教你的,让你动不动就消失的?”
钟意下意识的回一句:“你又不会在意,问那么多干什么?”
顾时宴拦住她去路说:“我要真不在意,我会知道你周末不在吗?”
他忽如其来的这句话,把钟意弄得有些恍惚。
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冷说:“我要回去了,顾总也回去休息吧。”
顾时宴将她拉住,大力把她搪到了一旁的公告栏上:“钟意,我在问你,一个人爬柏山,是不是不要命了?”
钟意后背撞到公告栏,疼痛传遍全身,痛得她浑身都在颤。
她咬着牙,瞪着顾时宴:“命是我想要,我就能要的吗?不是顾总一句话说了算的吗?”
顾时宴的眸深深凝着钟意眼里那团不见底的情绪里。
半响,他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嗤笑一声说:“恐怕不是一个人去的柏山吧?”
钟意不卑不亢的望着他说:“是,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去的,毕竟路上那么多人,我不算孤独,真要遇上意外,你也很快可以收到消息。”
顾时宴却轻眯凤眼,冷冷的道:“听说周无漾也去了柏山,怎么?你们没遇到吗?”
钟意恍然,原来一切都是试探。
她笑起来说:“当然遇到了,我们一起爬山,一起登顶,最后还拍了照片做留恋,顾总,你要不要看看?”
顾时宴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神凶狠凌厉的钉在钟意的身上:“才几天时间,你的腿就要攀上别人的脖子了吗?”
钟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想借着机会气一气顾时宴,可她又不想给周无漾带来麻烦。
只好说:“周末自由,交友自由,我和周先生是朋友,一起爬山,没什么问题吧?”
顾时宴眯眼观察着钟意的表情,迟迟都没有说话。
偌久,他才问:“是吗?真的只是朋友吗?”
钟意有些生气,语气也很冲:“那你想让我怎么样?不出门?不社交?只围着你一个人转?”
顾时宴似乎是真的思索起来了这个问题。
好久,他才霸道开口:“见他可以,但必须带上我。”
钟意觉得这个要求无理,话锋一转问:“怎么?你在吃醋?”
问这个问题时,她凝着顾时宴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点什么。
他当即就别开了脸,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语气相当的不屑一顾说:“钟意,你觉得可能吗?”
明明那样淡漠,可声音却好像染上了一丝丝不自然。
钟意说:“不过我看挺像的,小动作那么多,还占有欲那么强。”
顾时宴阴沉着脸看她,低声警告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而已。”
这个回答,钟意并不意外,她只是眸色半明半暗的看着顾时宴问:“顾总还有别的事情吗?”
顾时宴并没有在钟意爬柏山的这个事情上多做纠缠,忽然转了话锋问说:“我记得你好像会弹钢琴?”
钟意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波澜:“是。”
顾时宴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等下有个应酬,合作方的喜好正好是音乐方面的,你既然会弹钢琴,那就陪我走这一趟吧。”
小区路灯的光落下来,地上一地的斑驳,钟意的心头,却莫名的酸涩:“所以周末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顾时宴的答案毫不犹豫:“是。”
其实也不尽然。
周五的时候,楚尧就安排了周日晚上的这场应酬,而中途了解到合作方的爱好是音乐。
所以,顾时宴才想到了钟意。
本来电话联系的,却一直联系不上,所以就来了小区两次。
可这两次,顾时宴都扑空了。
更多的,他心里恐怕不是今晚应酬的事情,而是担心钟意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甚至想过,她是不是被人给绑架了。
可后来,楚尧才查到消息,说她一个人去了柏山。
一开始,他很担心,尝试过联系她,却就是联系不上。
后来,他生气的想,她死了就死了,他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可直到刚刚看到她脸上的抓伤时,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冲她发了怒。
顾时宴很难解释自己的心理过程,他只能告诉自己,是因为钟意陪他度过了低谷期,所以他才会对她不一样。
即便心有万千思绪,可顾时宴的表情,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
钟意也不想看穿他,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