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洁并未表露什么,脸上的神情泰然自若,就连眼神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她替顾时宴扣好衬衫纽扣,又拿出手帕替他拍打身上看似存在,却又好像并不存在的灰尘。
正在动作的手,忽然就被顾时宴给抓住并按在了胸口。
隔着菲薄的衬衫,彼此的体温交融、传递。
韩冰洁的脸庞随着温度的升起渐渐浮现红晕。
直到下一刻,顾时宴忽然蹲低身体跟她平视,她的脸瞬间更红。
顾时宴的声线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药,令韩冰洁一时有些意乱。
他在问她:“是不是看我头发这么乱,还没穿衣服,心里多想了?”
他的体温混杂着男性荷尔蒙气息,让韩冰洁一时有些害羞。
她也生在豪门,可家族对她的教育又大不一样。
父母从小教她,要知书达理,要温柔待人,要会抓住男人的心,更要孝顺公婆,做一个进退有度,恪守本分的女人。
在还没有确定和哪一个家族联姻之前,韩冰洁还不能和男性走得太近,甚至连联系方式都不允许加。
就这样,在父母的保护下,韩冰洁“干干净净”的生活了二十多年。
直到前两年,她忽然被告知,要极尽所有的去讨好顾时宴,完成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
可即便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韩冰洁也绝非一只纯洁小白兔。
她害羞是真的,可仍是能掩盖住心底的疑惑,佯装得好像真的只是好奇一样:“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不是在会客吗?”
明明在上班的人,却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就算是再没有心思的人,看了也会觉得奇怪的。
顾时宴更面不改色,他伸手轻抚韩冰洁的脸颊说:“是客人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我才去洗澡并换了一件衣服。”
韩冰洁纯洁无害的眼眸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她轻声问:“在这里洗?”
顾时宴说:“这里有一个休息室,平常我很少用的,要不是太乱,我就带你进去看看了。”
韩冰洁眨着圆圆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顾时宴说:“那如果我说我想参观参观呢?”
楚尧从韩冰洁进门后也跟着进来了。
在听到韩冰洁的这句话时,他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脱口而出:“太太,顾总约了十点开会呢,这时间……马上就到了。”
楚尧自知休息室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出声解着围。
韩冰洁扭头看楚尧,眼神虽然平静、温和,可无形之中,却自带一股威严。
越是看似安静,实则却越汹涌澎湃。
楚尧被她看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顾时宴站出来,吩咐楚尧说:“你去告诉他们,会议推迟到十点半开,洁儿来了,我肯定要好好陪陪的。”
楚尧看顾时宴,有些不太确定他话里的意思。
顾时宴看楚尧,无波无澜的:“去吧。”
楚尧只好颔首,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里,瞬间只留下了顾时宴和韩冰洁两个人。
顾时宴握着韩冰洁的小手,看她时,目光温柔、亲切:“走吧,我带你去。”
韩冰洁抓住了他的胳膊:“时晏,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是你私密的地方?”
以退为进!
顾时宴微笑刮她的鼻子,笑容很宠溺:“我对你,没有秘密,再说了,我不想因为这点点事就跟你产生了嫌隙。”
韩冰洁淡淡笑笑,心里也对一切了如明镜了。
休息室里,一定是没有人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刚刚没有女人在这里。
顾时宴推开隐形小门,带韩冰洁进去。
里面视野开阔,床单略显得凌乱,上面还有水渍,但总体还算整洁。
看样子,韩冰洁真是猜错了。
扫视一圈后,韩冰洁靠在顾时宴的肩膀处说:“时晏,是我多想了,还浪费你这么多时间。”
顾时宴温言细语,很耐心:“没有,是我做得不好,让你没有安全感了。”
韩冰洁往外走,坐回了会客区的沙发上,她看后出来的顾时宴问:“钟秘书呢?”
顾时宴还没回答,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总,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是钟意的声音。
顾时宴看看韩冰洁:“这不,你念着念着就来了。”
韩冰洁端端正正的坐着,笑笑不说话。
“进来吧。”顾时宴对着门外轻声道。
钟意推门进来,还是一身套装,裹得很严实。
将文件递给顾时宴后,她转头看到韩冰洁,微微颔首打着招呼:“韩小姐。”
这时,顾时宴忽然纠正说:“钟秘书,得称呼太太。”
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要是以前,钟意肯定不愿意屈从,可现在,早就不一样了。
“太太!”她是一只没有生命的陀螺,顾时宴想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韩冰洁点头一应,表示了礼貌。
接着,顾时宴将签好的文件递给钟意并说:“去给太太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