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里的情绪,“你现在还是周太太,你生病了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的语气心平气和的,叶溪能够感觉出他在忍耐自己的情绪。
叶溪转头离开,上楼后就没再下来。
周知珩把饭菜都端上桌还不见人,只好上楼去叫。
叶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塞着耳机听音乐。
周知珩走上前拿掉她的耳机,一字一句道:“吃饭。”
“我不想吃,不可以吗?”
周知珩抿了抿唇,依旧好脾气的对她说:“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我营养不良跟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身体都不健康,怎么生得出健康的孩子。”
周知珩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
叶溪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眼底仿佛浸着一层寒霜。
她抬头看着他,笑了。
果然,还是为了他自己!
周知珩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如果你爸妈看到你面黄肌瘦的样子,他们也会心疼,不是吗?”
提到父母,叶溪鼻尖一酸,“周知珩,我不需要你来教我这些大道理!”
“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生病,你乖乖听话,跟我下楼吃饭,嗯?”
叶溪撇开脸没动。
一想到他昨天做的事,她就觉得满腔怒火,她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周知珩无奈的看着她,“既然你不肯配合,我就只好用我的方式了。”
他突然弯腰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强行把她抱下楼。
“你放开我!”
周知珩把她放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望着她,语气温柔的低哄道:“你乖乖把饭吃了,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叶溪不解地看着他。
“你会感兴趣的。”周知珩说,“吃饭。”
他的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
叶溪看着面前的菜肴,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既然已经活过来了,何必跟自己作对,昨天的情绪崩溃不比现在清醒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于是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吃着饭。
吃过饭以后,周知珩要带她走。
要叶溪却冷淡道:“酒店还有事,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把戏。”
周知珩眯了下眼,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是看着叶溪现在的模样也生不起气来,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慢悠悠道:“不想看看,昨天那个人怎么样了么?”
叶溪愣了下。
昨天在墓地的那个男人?
周知珩看着她的模样,眼底闪过意思冷锐,自顾自的拉着她起身,出门上了车,一路驱车抵达名下的一出房产。
通往地下室的路昏暗无比,阴湿湿的。
叶溪被一路带到了伸出,里面只有一盏并不明亮的吊灯,冷飕飕的,和外面的天地截然不同。
而后,叶溪看见了被绑死在架子上的男人,双手双脚都捆着厚重的锁链,轻微动一下,就发出沉闷的动静。
这是昨天想害他的男人……
他怎么会?
是被周知珩抓过来的?
叶溪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不知为何,脊背忽然变得僵硬挺拔。
旁边的男人,气压也随之降低。
他从来不知道周知珩还有这样阴暗的一面,从前,她只知道他是沉默寡言的学霸,可她一直记得他身上的白衬衫,在阳光底下衬得他整个人发亮,他从来都是闪闪发光的。后来结了婚,他的淡漠无视,都不妨碍叶溪对他有滤镜,而他对待旁人也是温雅有礼。
可现在……
叶溪低垂着眼帘,周知珩看不清她眼底的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害怕?”
叶溪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周知珩眯着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是吗?”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摆满课刑具的桌子旁边,“来,选一个。”
叶溪惊讶的看着他。
“他敢欺负你,就要让他尝到欺负你的后果!”周知珩说话时视线始终落在那堆刑具上。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仿佛散发着一层阴森的光晕,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那张脸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那人已经吓得连连求饶,“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知珩挑了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塞到叶溪的手里,“这个吧。”
叶溪盯着手里的鞭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天雨夜墓地的场景,以及父母惨死的画面。
恨意如同潮水袭来,她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朝男人狠狠的挥过去。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啊!痛……痛,求求你别打了,我给你跪下,求求你了!”
男人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嚎叫。
叶溪挥动了几下手里的鞭子,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出了几条血痕。
刺目的鲜红让叶溪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