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券吧。”子慕予道。
这里的奴婢和牛马交易,均需市亭交一笔小钱,立买卖契券。
上面会写明交易时间、地点、交易物品以及价格,还有买卖双方,及立券人。
做完这些,才过去半个时辰。
子慕予他们在西市旁找了个位子喝茶。
刚坐下,便听了周边的人在说着什么事。
“听说,今天一早,春芳苑死人了。”
“就是那恒昌赌坊的管事赵冲!死在在花魁绿萱姑娘的床上,双目圆瞪,左眼赤红如鬼!很是吓人!”
“赵冲平日里为了赌坊运作顺利,没少给县太爷塞红包。”
“现在财神爷出了事,官兵为了显示关心诚意,携仵作迅速入场,直接剖了体验了尸。”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赵冲劳欲过度,亢奋不敛,阳气升张,风阳旋动,冲破脑中血脉而亡。”
也就是说赵冲死于床事。
听到此处,众人“哦”了一声,然后好一阵意味深长的嬉笑。
“不过我还听说,仵作剖开尸体时,血肉非常新鲜,血流满地,人竟像还活着一般。可是人已经剖开了,连颅脑也敲开了骨头,官府的人才匆忙做出如此定论。”
子慕予和冯继洲对视一眼。
“嘘,这种话不要乱讲!”
好一阵沉默后。
“可怜赵冲仗着自己有钱有手腕,寻花问柳,平常发酒疯,动则打骂发妻幼儿,早导致妻离子散,因对朋友伙计悭吝,也并无真心与之相交之人。现在县衙包办了他的装殓,估计都已经埋好了呢。”
“春芳苑出了如此命案,生意怕是要萧条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春芳苑是赵冲的,现在他的妻儿不知所踪,他人一死,这产业便会落在县衙手里。要不你们说,一条命案,怎么最终只归于一件逸事秘闻?这里头大有文章。狎客骚人从此添了一桩谈笑,说不准生意会更上一层楼呢。”
“哎,无论是恒昌赌坊,还是春芳苑,终究姓了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