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狠狠瞪了他一眼,捂着肚子骂道:“狗屁的肉香!明知道老子肚子都要饿扁了还说这种废话,我看你是饿疯了!再他妈乱说话,我就把你宰了吃肉!”
那人被同伴骂了一顿,脸色也有些难看。
但他也没力气跟同伴争吵,只能不甘心地抱着肚子默不出声地在心里骂。
可是,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明显,馋得人不停地咽口水,一双眼睛泛出饿狼般的绿光,差点就想把身边的同伴扑倒生啃他身上的肉。
饿啊!真的饿!
这味道让人根本抵抗不住啊!
到最后,他们这群人都像是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伸着脖子往香味传来的方向使闻。
大概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一直在帐篷里面享受的老大耷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在系自己的皮带扣。
男人的身体健壮,如同黑熊成精了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他之后,立刻缩到了旁边,根本不敢拦他的路。
男人嘴上还叼着一根香烟。
满脸的不耐烦在看到外面手下不争气样子后,突然阴沉了下来。
“都他妈给老子干什么呢?”
男人的暴喝声原本是非常管用的。
但这一次,却失去了原有的威慑力。
所有人都饿了很久,现在别说是肉了,就算是粗粮饼子对他们而言也算是美味,哪怕是噎死也得多吃一口。
但作为这伙人的老大,男人却并不缺吃喝。
不过他这人霸道惯了,那些物资除了他跟他的心腹外任何人都不许动,不然就要被他打死,做成肉干。
可在闻到空气里的残留的肉香味之后,男人还是忍不住也跟着抽动了下鼻子。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
男人咽了咽口水,眼中除了垂涎之外,还有几分深深的疑惑。
虽然他们这伙人常年在沙漠中流窜,杀烧劫掠,无恶不作,可一场沙暴也让他们差点迷失了方向。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可食物跟水源的短缺却成了问题。
男人很清楚,再不解决物资的问题,自己这百十来号人就要压制不住了。
怎么办?
当然是抢别人的了!
他挥了挥手,心腹就钻进帐篷,把那个刚刚才断气的女人拖出来,扔到了人群里面。
年轻的女人的身体瘦弱不堪,衣衫凌乱,皮肤满是各种各样的伤痕。
脖子上一圈还泛着血的勒痕很吓人,一双死死瞪着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很快,就有人闷闷地哭出了声。
但又好像被人强行捂住了嘴巴,生怕引起那些恶魔的注意。
心腹环视一周,笑容残忍。
“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哈哈哈,别那么伤心嘛,过会多给你们分一碗肉汤就是了。”
百十来号沙匪,押着两百多个幸存的老百姓。
比起那些可以自由活动的沙匪们,这些人只能像是牲畜一样被绑在一根绳子上,奄奄一息地趴在沙子堆上。
女人并不是第一人,但也不是最后一个被这群沙匪杀害的受害者。
黑压压的人群里面,几个衣着破烂,但气质却坚毅的男人,死死地攥着拳头,牙齿早就咬破了嘴唇。
“别冲动!”
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头发却半白的男人,哑着嗓子低声拦住了其他人。
“可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咬牙切齿地想要说些什么。
但中年男人的一句话,就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怕。但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谁来把这些老百姓带出去?”
小伙子眼中熊熊燃起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扑灭了。
是啊!
这些老百姓已经够苦的了,要是他们能一击制胜,把那些沙匪全消灭了,老百姓们才活命的机会。
否则,只会死更多无辜的人。
这一瞬间,小伙子终于能体会到连长为什么一夜之间白头了。
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百姓被那些畜生们杀害,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真的太痛苦了!
萧连长生生咽下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沙暴之后,他们这几个人跟这群人质一起被这伙沙匪带走了。
在路上,他们暗中与那些沙匪周旋,希望能保全更多的无辜百姓。
可这群人穷凶极恶。
自己跟战友们又没了武器,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暂时潜伏下来。
女人的尸体,被几个迫不及待的沙匪拖走了。
萧连长闭了闭眼睛,悄悄解开了手上的绳结。
周围漆黑一片,沙匪们燃起的篝火也只能照亮最近的那片区域。
只要他小心一点,就没人发现他的踪影。
那几个沙匪把尸体拉到了一片沙丘后面。
萧连长趴在地上,一点点地靠近。
他已经几天几夜水米未进了,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
所以他很清楚。
如果没有一招致胜的把握,那他就会被那三个沙匪反杀!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