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自责懊恼,说道:“都怪我!非要显白,害了祖父。”
原来李敬业在滑州弄了匹李家的祖传战马。
李绩的祖居在滑州,他有一个寡居的姐姐,一直住在祖宅,此番在滑州入住,李治还派人探望了李绩的寡姐,还赐其衣服,封为东平郡君。
李绩早年征战,曾与刘黑闼血战中,为坐下神驹相救,捡回一条命。
但宝驹因此破腿,成了跛子马,不再适合战斗。
李绩将之留在祖宅,好生喂养,直至其终老。
李绩不知,那匹宝驹并未阉割,还留下了马种。
李敬业见祖宅竟有一匹宝驹,便将之收为己用。
只是宝驹在祖宅并未受过马倌的训练,有着一身野性,不喜让人骑乘。
李敬业年轻气盛,自当不惧,打算亲自将之驯服。
李绩见老伙伴之后,与其一般无恙,大为感怀,便上了马背,找一找昔年的感觉。
结果宝驹因野性难驯,将李绩甩下了马背。
陈青兕听了缘由,也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他没记错,李绩今年应当六八、六九,都要步入七旬高龄,怎折腾这一出?
难不成真就是老小孩,年纪越大,童心越重?
陈青兕暗暗吐槽。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呼喝,李治火急火燎的来到近处。
对于李绩,李治的态度明显不同。
李世民给他留下的辅政大臣中,李绩是最偏远,却是最重要的存在。
可以说如果没有李绩,李治很难摆脱长孙无忌、褚遂良的掌控,正是因为李绩的配合,他才能大刀阔斧的利用武皇后除去王皇后以及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勋贵派。
李绩就是李治手上的定海神针。
这份君臣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爱卿,如何了?”
李治一到现场,立刻嘘寒问暖。
“摔着了手脚,还扭伤了腰,不是很严重,生命无虞。但需静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日,李英公这大把年纪,少不了静养百日以上。”
得知李绩无恙,李治也略感安心,宽慰了李绩几句,叮嘱他要好好休养,谨遵医嘱。
李治先关心了李绩的情况,然后再来询问原因。
得知李绩坠马的原因,李治这个当皇帝的也有一些无语,道:“以后休让英公胡来!”
他说着又去与李绩说话,将自己的宝驹赠给了李绩。
李治的坐骑,血统能耐姑且不论,有一点可以肯定,必然被驯服的妥妥帖帖,遇事不惊。
陈青兕看着李治与李绩在轻声细语的说话,突然留意到一道目光,不经意的回首,却对上了许敬宗那意外带着惊喜以及小小警惕的目光。
陈青兕顿时恍然,李绩这一摔,可不是时候。
封禅的行程日期已定,这等大事,自不能更改。
就李绩现在的情况,哪有力量担负繁重的祭天献礼?
换人是必然的,许敬宗这是又寻得了机会。
陈青兕报以淡淡的微笑,心想:“这一次,你未必就能如愿了。”
封禅献礼这等名垂青史的大事,以及巨大的政治资本,陈青兕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只是陈青兕很清楚,自己是不够资格的。
人最忌贪婪,尤其是在你没有资格的情况下,为了一点贪念,强行获取,必然遭受反噬。
陈青兕知道如果真有一丝机会,那就在这一次封禅之行的表现里。
面对最吃力不讨好的任务,陈青兕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下来,也就有了这一路的情况,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机会。
许敬宗也回了一个笑脸,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担起这份担子。
在知道李治选择了李绩以后,许敬宗知道自己争不过李绩,对于封禅的事情,热情大减,以至于有些混日子。
陈青兕忙的晕头转向,而他却跟着李治一起畅谈沿途的风土人情以及历史上的一些典故。
这一路来,许敬宗将自己的博学全部展现出来。
几乎每到一处他都能说出历史上在这附近在这地方发生了什么什么典故。
“不行,不能如此,得争一争。”
许敬宗眼中透着几分坚定。
陈青兕与张柬之一并返回。
张柬之低声道:“先生,李英公这下是无法祭天献礼了吧。”
陈青兕微微颔首道:“这马背上摔下来,可不是小事,应该是无法参加了。”
“那……”张柬之又将声音减少了几分道:“先生是不是有这机会?论资历先生是比不过许相公,可许相公在封禅一事的贡献,比起先生,那就差太多了。先生一直为封禅的事情奔波,而许相公却跟着陛下游山玩水,说着各地的风土人情。若非眼盲,谁看不出先生的贡献?”
面对自己的学生,陈青兕也不隐瞒道:“最初是没资格,不去想他,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哪有不争一争的道理。”
张柬之道:“先生放心,大胆的去争,我们这一群令使大多数都支持先生,愿为先生助臂。”
张柬之政治觉悟极高,从一开始便知,除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