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到第七届全球总决赛决赛的比赛现场，即将开始的是we对阵skt的第四局比赛，目前we二比一领先。”
“我们这边收到消息，下一局比赛，两支队伍都有人员变动。skt将打野bck换成了peanut。we则是将阳神换下，957和兮夜首发。”
解说员在开赛前通报了这一局的人员调整，看台下一片哗然。
“什么？把阳神换下了？红米脑子没病吧？！”
“不是，为啥呀？阳神打的不好吗？”
“开始演了，我就知道。”
“红米你给我等着，要是这个冠军被你弄丢，老子必线下真实你！”
……
对于lpl的观众们来说，skt把小花生换上来是好事中的好事，但we把阳神换下则是大坏中的大坏！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情况不看小花生的笑话，也不希望杨明被换下。
因此，在红米走出这个决定后，各个社交平台立刻掀起了铺天盖地的骂声。
那么，红米知道自己把杨明换下会被爽喷吗？
他必然是知道的。
执教数年，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一旦出了岔子，会招致怎样的后果。
但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若想夺得总冠军，这次换人又是必然的。
不让杨明休息，而是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继续打。
第四局赢了还好，输了那就是真的一输到底。
而像现在这样，即便第四局输了，等第五局把休息了一场的杨明换上，胜率依然大优！
……
“啧，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没有在对面的阵容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kkoa揉了揉下巴，心中对红米的评价又抬高了几分。
能在这种时候冒着巨大的场外风险做出换人的决定，这样的魄力真的很吓人。
“换就换吧，反正也在我的计划之内。”kkoa抿着唇，转头看向右手边的小花生。
红米有魄力，他又何尝差了半分？
……
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
简单复盘了一下上局比赛后，kkoa便拉着小花生来到走廊。
“看着我！”
他抓着小花生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你打算退役了吗？”kkoa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花生低垂着眼帘，依旧在回避kkoa的目光：“我没打算退役。”
他当然不打算退役。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觉得未来无限远大的翩翩美少年。
怎么可能一年之后就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屈辱退役呢？
“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嗯？你真以为这个世界赛打完还会有人要你吗？”
kkoa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小花生的伤疤。
“融入不进队伍，慢慢的连自己擅长的打法也没了。世界赛上被人当猴耍，苦练归来依旧被打得跟条死狗一样。这就是你的职业生涯，这就是你留给观众最后的印象。你凭什么觉得这样的你还会有人要？！”
“是，你长得很帅，你还有底子，恢复恢复打打联赛总归是没问题的。”
“但需要这样的你的队伍都是什么样子呢？”
“联赛中下游？进一次季后赛就像过年？每年比其他队多好几个月假期？一辈子和世界赛无缘？”
kkoa声音不大，但字字都如钢针一般扎在小花生的心上，疼到他无法呼吸。
这些真实又血淋淋的问题就这样摆在他面前。
他没有办法再逃避。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无路可退的小花生才真正拥有了直面问题的勇气。
他微微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默默看向自家教练。
“融入不进队伍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他的声音很轻，他的目光柔和，然而从这轻与柔中，kkoa第一次品味到了独属于他的反抗。
“你的意思是……问题在我？”
在长幼尊卑壁垒分明的南韩，队员将输比赛的责任推给教练是可以称之为大逆不道的行为。
尤其是kkoa这样有成绩又有能力的教练，说一句欺师灭祖都不为过。
“我没有那个意思。”小花生重又把头低下，声音很轻，“我是说，我们大家做的都不够好。”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三十秒。
小花生不记得了，他只觉得这段时间非常难熬。
然后，他便听到了那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打比赛，赢下来，证明我错了。”
“如果你可以做到，我会跟你道歉。”
……
重新回到赛场，那些之前以为的澎湃激昂的情绪并没有出现。
为什么呢？
小花生找不到答案。
不过他也不愿费心去想了。
将外设安装好后，他就只做了一件事——闭眼。
闭上眼睛后，回忆开始翻涌，一个意气风发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反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