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打个赌。”
早晨的房间中,当世子被妹妹吵醒时,就看见少女低着头看向自己哥哥。
“打赌你能有几分钟的热度?”
少年打了个哈欠,他坐起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切,那都是些已经一眼就可以看到了头的事情,管弦丝竹一类再往后面也不过是技艺的累计,书文一类那些大儒又太过于在乎形而上学,钻到后面自己都出不来。
工匠之事我可曾有懈怠,那木工裁缝染布一事,哪一个我没有好好的学,母亲的那一件在那些阿姨里面赚足了赞美的群青长袍还不是你妹妹我的手笔。
还有那件你摔坏了的先帝御赐鬼球也不是我帮你修复的。”
“嘘嘘嘘,别什么东西都往外说,不要命了。”
世子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随后手掌摸到枕头下的短剑上,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这才放松下来。
鬼球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他们还是岳合郡的蔲家时,那不过是被皇帝笑骂两句小儿顽皮,父亲再负荆请罪一番也就完事了,但是现在岳合郡被白莲教折腾的欲生欲死。
再加上其山地和接近边境的特性让不少夷族都和白莲教给搅和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这上面是想要干什么,从建业二年事态开始走脱后就只是控制为主。
现在怕是那全天下的白莲教都聚集到了岳合郡共襄盛举。
此刻朝堂上原本就情况不明,加上家族势力正处于低谷时期,万一上面有人想要用这件事做学问,蔲家就危险了。
“捂什么捂,我进来前都看了,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少女掰开兄长修长且带着长期握持武器训练而产生的老茧。
“这话就是无人在也不要说,小心隔墙有耳,最好的方式就是咱们烂在心里,你说要打赌,那是什么赌。”
少年被这一惊一乍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睡意也全无,他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将妹妹的思维往别的地方去牵引,以防其抖出来更多的秘密。
“你昨天和我说过一句话。”
少女对此很受用,她跳下床铺随后对着哥哥竖起了一只手指。
“让你下来那句?”
“不是,更往后面。”少女摇了摇手指。
“让你好好和那郎中学一学?”
“你怎么什么都猜不到,是你说,那老头算是个名医,但是远没到成书立派的地步。”
“对,怎么,难道是我看错了,其它都有可能,唯独这一项你定不如我,家族的听风阁生意是我和二叔在打理,此世可以算是成书立派的名医不过两人半而已。
此人应该是在初云州有些名气的名医而已,但是既然并未进入当世的百匠谱之中,也并未在太医院有任职,那么大概率不算是可以成书立派的大人物。”
“那好,我能让他写一本书,我们打赌,输的人要去……嗯,要我想想,这个先存下来,我想到后再告诉你赌注是什么。”
世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此事,但凡他妹妹和他打赌,他十有九输,不过打赌这事对方倒是认真的很。
他有一次鸽了妹妹的赌约,后来对方七八天没有理他,而好消息就是,只要他胜利了要求对方好好待着一个月,那么对方便真的会安静下来一个月。
这点上他意外的可以理解他的妹妹,或许这就是希望完成一件训练目标时给自己的奖励和惩罚,他的枪术师傅也是这么训练他的。
之后的半个月少女每天几乎都带着自己的兄长准时来到小院之中,但是蔲家的世子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妹妹开始劝说那老人立书,他也就无法乘机介入赢下赌约。
这些天最忙的莫属菖蒲,他每天都被温老塞满了课业,之后老人还会将他给少女的课业一同交给男孩批改。
终于在接近一个月后,菖蒲将手中的作业放下,向着那边的老人摇了摇头,少女则是兴奋的对着那边坐在院落之中的军士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那军士只是宠溺的笑一笑,随后离开了小院,不多时又再次回来,随后向着少女的方向点了点头,显然这也是一个少女为自己准备的赌约。
温老安抚性的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低头却并未见少年眼中有什么失落。
“你只是理论算是出师了,但是药材处理和具体的行医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走,蜜炙需要长期的观察和手感,这需要时间的磨练。
切记若是想要给人问诊你的火候还不够。”
“没事,师傅还在这里,可以继续学吗。”
少女开心拍了拍手,随即似乎是不经意间的将话题向着需要的方向牵引。
“只可惜我之前也看过不少医书,但是师傅的蜜炙之法并未在上面记载,大多数医书都只是林林散散的记载。
名医需要用到了就羚羊挂角似的用一下,但是并未有人详细讲述这蜜炙的奥义,现在看来不是无人会用,只是高手还是在这民间。
师父你有想过写本书吗?”
少女顺着自己的思路小声地嘀咕着,最终推论出了自己的观点,她抬头看着温老,让老人手中的动作一顿。
“你在这里看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