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荆芥看着牵着自己手的舅舅,好奇的问道,刚刚母亲难得的和舅舅吵了一架,随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母亲塞给了舅舅。
“去见个人,就是厚朴,你原先的那个师弟。”
荆芥的舅舅拉着外甥向着酒楼的地方而去,他们家也许并不完全依赖于药材和毛皮生意过活,但是他和他们家族还是有区别的。
他是依赖于这位妹夫的药材生意才能保持自己那赛县太爷的奢靡生活,厚朴这家伙原先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想到拿到了徐牧那家伙漏出去的一点碎屑就一飞冲天。
现在他舍得让利,也舍得给地痞无赖县衙小鬼之类的下三流塞银子,他们这些原本占据药材生意的中间商的地盘在快速的被占据着。
虽然对方似乎是碍于徐牧在柏溪镇以及周围的势力而并未对他动手,但是荆芥的这位颇具灵敏嗅觉的舅舅可不准备坐以待毙。
等到到时候这头恶狼将外面的那些肉都吃干净了,肯定是会向他动手的,为了避免被对方吃掉,这位大舅哥选择了以妹妹的这条线搭上对方,然后在现在就投降加入对方的阵营之中。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酒楼之前,这里的门外已经站了一圈带着礼物前来拜访的商人,厚朴现在是真的起来了,荆芥的舅舅看着外面排队的众人只能叹了口气。
“他和你关系如何?”
荆芥的舅舅拉了拉荆芥的手掌,只是男孩似乎有些抗拒进入那酒楼。
“舅舅,我们回百草堂好不好。”
此刻的荆芥哪怕再愚钝也知道了,舅舅这是想要让他求厚朴,只是他怎么肯求厚朴这个原本的小跟班,一想到那尴尬的场面,他就满脸的骚红。
“不行,你要帮帮舅舅,这也是在帮你自己。
你父亲在梁城又娶了一个小妾,那小妾是梁城大户人家的小姐。
要是我们作为你母亲的娘家倒了,那么你娘就彻底在你父亲面前失了势,到时候,你的弟弟就会来和你争家产了。”
男人在进入酒楼的阶梯之前蹲下来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同时循循善诱道,直到看见了对方被吓到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厚朴将整座酒楼都包了下来,这种财大气粗的做派在小镇之上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除去那些与厚朴有生意上交集的人过来拜谒,其他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们也围在了酒楼周边,试图在这头野猪的身上抓下来一片新鲜的血肉。
荆芥随着舅舅在一位侍从的带领下走入了酒楼之内,他赫然看见舅舅还向那侍从的口袋之中塞了一抹银色这才被允许进入。
酒楼的大厅是一个三层挑高的地方,巨大的木制结构在周围一盏盏红色灯笼的照耀下被勾勒了出来。
此刻那原本是大堂的地方被搭建了一座小小的舞台,来自青楼的姑娘在上面赤脚踩着地面摇曳着手中的锦缎。
而在更上面一点的地方,那是一个坐在软榻之中,周围被一个个殷勤之人包围起来的少年。
他用手掌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面谄媚似的向自己献舞的众舞姬。
那是厚朴,荆芥第一时间都认出了对方,虽对方的面色相比较于在百草堂时红润了不少,甚至于就连气质也从之前的谨小慎微的老鼠变为一只挺着胸脯的大公鸡。
之前他得知了厚朴回来,而且还在母亲口中得知对方在外面发达了之后就在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过去的小跟班。
在百草堂两人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当时的对方正在和母亲交谈,穿的就是这件貂裘。
“带他们上来。”
厚朴低下头,虽然看似他被众人围绕在中心却漠不关心,但是旁人的每一道视线厚朴都关注着,那新进来的两人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意料之外的是他那个小少爷居然也在此之列。
少年侧首和自己的小厮吩咐道,随后向着下面扔下了两张银票,银票被团成一团丢在舞台上,顿时引起了舞台上原本和谐舞姬们的争相抢夺。
厚朴开心的拍着手,这里的舞姬虽然动作还行,但是相比较于粱城的舞姬来说还是太俗了,而且脸也不算好看。
厚朴这些年多在梁城待着,里面的风月场所不管是自己去享受,犒劳拉拢下属还是陪那些权贵都是消受了个遍,此刻这里的歪瓜裂枣,也就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感到一丝丝有趣了。
“厚朴先生。”
男人登上了这更加奢靡的二楼,两名穿着几乎可以看见肌肤薄纱的女子拖着盘子等待在那软榻周边,那原本看着下面闹剧的少年听见声响微微转过来头,露出一抹充满邪念的笑容。
“哦,这不是蔡先生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少年单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指点了点穿着貂裘衣服爬了一层楼又从人群之中穿过而起了一身汗的蔡晶。
蔡晶看着那在冬日中也只是穿着一袭单衣的少年,这里的温度比之下面更上一层,周围的炉子中正在燃烧着无烟煤,将此处的温度维持在了让人只是站着也会微微出汗的程度。
“厚朴先生,您之前的提议,我已经想好了。”
蔡晶弯腰低下了头,这让荆芥更加不敢去看那赤着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