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县衙之前聚集了一大群人,只不过这次和那次悬赏狼妖的时候不同,这次人群更多,中间还有几名衙役和一个金发的夷人。
就见那夷人挥动鼓槌猛击了几次县衙之前的鼓面,沉重的声音一出,外面原本还在好声劝告的几名县衙脸色纷纷一变。
黄柏拉着祝子木就想要走,这类的热闹不好看,人群繁多,万一出了事情他护不住菖蒲一个小孩,万一被挤坏了,他可赔不起。
“小子,敲了鼓就进来见官吧,这里可不是你家乡的蛮夷之地,进来了给我注意着点。”
门口的那名衙役略带威胁的看了一眼男人,随后从小门进去,在后面打开了门栓,将那大门打开。
三天前官方的特使已经到了衙门,那是通知税务减免并进行官员考核的大人物,可以决定他们老爷的乌纱帽保不保得住。
县衙里面比之上次祝子木与二爷来时肃寂了不少,鲜艳的颜色都被换了下去。
虽然柏溪镇属于帝国统治的边角,但是县衙这类地方还是需要遵守给先帝守丧一年间注意事项的,尤其是上面的检查使下来的时刻更是如此。
也因为如此,原本可以打一顿然后丢出去的夷人,在击了鼓之后县衙也只能将人给放进来。
黄柏拉着祝子木绕过人群向着街道那一边过去,路上就见男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包子摊,祝子木还记得这家的包子,那是馅大皮薄。
黄柏看着男孩偷偷咽口水的模样,笑着来到了铺子之前,点了一个梅菜扣肉,一个鲜肉的大包子。
在那店员正在用油纸包着包子的时候,一个赤裸着上半个身子的干瘦老人带着一只猴儿来到了旁边。
他是江湖上讨生活的,自然知道聚集起了群要去问谁,老头取了一只馒头,随后给店员了几块铜板,就靠着那墙询问了起来。
“小哥,敢问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夷人,就是那个之前在酒楼前和人斗技的那个夷人的鸟丢了,过来告官,刚刚都将那鼓给敲了。
上午才见到一个带着旗子的大官进去,看样子估计县衙是必须要管了。”
大人们正在谈事的时刻,老人手上原本病怏怏趴着的猴子抬起头和被黄柏拉着的祝子木对上了眼。
它微微跳起,从老人的手臂上探出了手掌,抓住了男孩手腕上那被二爷系上的一只红绳,随后再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绳索。
男孩和它对视,随后对着猴子笑了笑,自口袋里取出了块话梅递给了小猴,小猴抓着男孩手上的红绳叫了几声,似乎是想要帮他扯掉。
拿到那话梅之后它才终于松开了祝子木的手链,随后抬头双手接过了那话梅,就往嘴里面送。
老人刚和小贩交流完,就见身边的猴儿往嘴里面送东西,他拉住那捆着猴子脖子的绳子,往后猛地一拽,猴子吃疼松开了话梅,黑色皱巴巴的果核便落在了地上。
老人看着那已经入了猴嘴的东西,一手提着拴着猴子的链子,一手直接给了猴子两个巴掌,随后用手掌将猴子的嘴巴给扒开,想要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来。
“你给我的猴子喂了什么玩意,天杀的啊,我一个老头也就靠着这玩意过活了,这一转眼你就要将我的吃饭家伙给砸了。”
“是话梅。”
祝子木抬头看着那似哭非哭的老人,再看了看被对方吊着脑袋,在空中挣扎着向自己求救的猴子,神情落寞的解释着。
他是梧桐木成精,天然亲近山间万物,这小猴子也应该是留意到了他身上的气息,这才想要向他求救。
只可惜他自己都被妖道挖去了木心,现在拖着残躯,寄人篱下也无法帮的上对方。
“谁知道你给它喂的是个什么东西。”
“先生这样,若是您害怕猴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带着它去百草堂催个吐就好。”
“哦,我认出来了,你是百草堂的那个坐医的小大夫,天杀的,百草堂的医生出来毒杀我的猴子了。”
“瞧您说的,这猴子不也还没有事吗?”
店小二看着这艺人在自己面前为难小大夫,撇撇嘴,就知道对方是准备讹上了,他连忙帮腔道。
这老头是个游士不落户,自然不在乎一地郎中大夫一类人的面子,但是他可是要在本地过活安家立业的,交好大夫准没错,至少也不能交恶。
“你懂什么,要是那小鬼下的药是慢性毒药,半日之后我这猴子死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就连报官都报不了。”
“呵,这道理都给您占完了,那要是您吃了我们家的包子,明年死了,是不是还要来我家门口奔丧?”
小儿被怼的一怒,一拍案子就厉声质问道。
“两位施主,能听老衲一句吗?”
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刻,一披着件灰色袈裟的老者的手掌在祝子木的头顶一顿,随后他眼睛一亮,踏着草鞋走入了二者的争吵之中。
“容我一问,小施主,可只是话梅。”老和尚看着祝子木,平淡的询问道。
“是。”
“既然如此话梅吃不死猴,施主,你的猴子无恙。
如果你你担心猴子被人陷害,不妨将那猴子暂且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