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里翻出一根破旧的棒球棒、一把锈蚀了大半的斧子,对着小楼的大门“乒铃乓啷”砸了起来。
门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很快就被砸坏,外面的人愤怒地冲了进去,将屋主夫妻绑了起来——
“神经病呀!不把门打开!”
“都怪你们!害我迟到了!”
一个男人愤怒地打了屋主的妻子一巴掌。
妻子被打得偏过头,闭上眼无助地哭泣。没有人上去帮助她,更多的人砸开门后,就匆匆地爬上了二楼。
和苏凝同校的女孩儿,等人全都上去以后,默默地上前,伸手去解绑在屋主夫妻身上的绳子。绳子绑得很结实,女孩儿一时半会解不开,就在这时候,一把精美的蝴蝶.刀递到了女孩儿眼前:“用这个试试。”
“好漂亮的刀!”女孩儿拿起蝴蝶.刀,抚摸镶嵌在上面的水晶和宝石:“这是真的吗?”
女孩儿也只是自言自语了那么一句,并没有指望苏凝回答。苏凝也没有回答,默默看着女孩儿拉开他的刀,小心翼翼地割断绳子后,把刀还给了他。
“谢谢你们。”屋主抱着自己的妻子,安慰了她几句,转头道谢:“谢谢,你们是早稻中学的学生吧?我们的女儿也在那儿上学。”
“是吗?”女孩儿下意识地抬头张望,夫妻俩马上又说:“她已经出门上学去了,我们在她出门后,就把大门锁了起来。”
随手关门是常识,在苏凝看来夫妻俩人做的没毛病,女孩儿却蹙起了眉头,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嗯?”苏凝顿时偏头看着她。
夫妻俩人也很痛苦地说:“因为我们实在......实在是受不了了......”
“每天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家里来来去去......”妻子伏下腰,深深地捂住脸:“就在昨天,我们的宝贝女儿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给......”
“我们为女儿收拾好了行李,给了她足够的生活费,让她今天早上就搬去学校里住,以后也不要再回来......”
“太可怕了,这个世道......”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女孩儿担忧地问,“总不能天天就这样关着门、又让别人砸门进来吧?那样你们迟早会被打死的。”
“呜呜呜......”妻子捂住嘴,丈夫搂着她的肩膀无言地安慰她:“......我们也不知道。”
“以后该怎么活了。”
......
从楼梯上俯视两位老人,他们仍无助而迷茫地坐在地上,紧紧地抱成一团,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漠然而毫无表情的面具。
......
之所以行人都往二楼走,是因为出口竟然是二楼房间的一个窗户。看房间的布局,这里原先住的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肥四?”跟着女孩儿翻窗的时候,苏凝头上的问号终于达到了无处安放的程度,他一把拉住女孩,认真地问:“为什么大家都要从别人的房子里出去?路呢!原来的路呢?”
女孩儿低头看了一眼苏凝紧紧攥着她的手,轻声道:“......要迟到了哦。”
“少来,我们已经迟到了。”苏凝暗暗翻了个白眼。
“是啊,我们迟到了。”女孩儿将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和苏凝一起抱膝坐在窗边:“刚开始的时候,是发现爸爸妈妈在偷看我写的日记。”
苏凝露出了和你们一样的表情:???
“后来,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偷看我睡觉、学习。”
“证据就是,我房间里越来越多的小孔、以及那天晚上,我实在忍无可忍,拿了一支铅笔朝其中一个孔狠狠戳了进去......”
“第二天,爸爸的一只眼睛蒙着纱布,他告诉我是长了针眼。”
女孩儿嘲讽地低笑:“你信么?”
看到苏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女孩儿声音更柔和了些:“我的家人,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像偷窥狂。和我的家人相似的,还有这座城市......”
女孩儿柔声道:“你看到了吗?这座城市正在失去街道,没有街道,人们就只能从别人的家里寻找新的‘街道’......看到那些戴面具的人了吗?”
苏凝点点头,他已经注意那些人好久了。
“在这个逐渐失去街道的城市里,人们只能以戴面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仅剩下的最后一点点隐私......就像一层遮羞布,别人能看到你的房间,看到你午饭吃的东西,看到你在做什么,你能做的,仅仅就是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来,你也戴上吧。”女孩儿从书包里掏出两张面具,“今天我正好带了两张,你、你最好也戴上。”
苏凝接过面具,犹豫要不要放到脸上,女孩看着他的脸说:“其实在蛋糕店门口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了你。你是高二年级的川上理惠吧?”
“你认识我?”苏凝捏着面具问。
“嗯,你很出名。”女孩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咬着下唇抬头道:“我、我受够了他们这种变态的行径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