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从他的眼前摘了下来,水中波纹一样的光圈褪去,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苏寒?”阿尔顿医生站在裘德旁边,望着他担忧地问:“你是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的?”
那个地方?
对了!
“姐姐!裘德姐姐!”苏凝抓着裘德的手控诉道,“他!阿尔顿用病人作活体实验!还把他们都扔到外面喂丧尸!他是个危险人物!快把他抓起来!”
“丧尸?”
“对!我打死了它们,它们的尸体就在外面......”
“你打死的是三只小鹿。”裘德怜悯地望着他,“那是玛丽修女养的,等她回来,你要向她好好道歉,知道吗?”
“玛丽?她刚刚也跟我在一起!她还对我做了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事......”其实就只是挠了痒痒肉而已。
“玛丽到山下的孤儿院做祷告去了。”裘德这样告诉他,“她根本不在这里,又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苏凝的双唇苍白下来,“那我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你撬开了禁闭室的门,独自逃了出来,昏倒在了外面。”裘德把苏凝的头发拨到耳后,“是阿尔顿医生发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
“不对!是白......凯特帮我打开了门!是他帮我逃出来的!”苏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股脑儿地全说出来,但他的内心急切地告诉他,他需要快点去证明什么——
“凯特?你是说凯特·沃克?”
“对对对!”
“凯特·沃克,他在上个星期就已经出院了。”裘德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在他出院之前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是舍不得他走,所以幻想他还在这里,对吗?”
苏凝:“不是!他就在我隔壁的禁闭室里!”
裘德和阿尔顿面面相觑,最终裘德告诉他:“亲爱的苏寒......”
“你的隔壁是墙,那儿可没有房间。”
苏凝愣住了。
“看来有必要叫奥利弗·苏德森医生过来一趟了。”裘德向阿尔顿点头。
......
“苏寒?”
“苏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奥利弗·苏德森医生坐在苏凝面前,白大褂前别了一支钢笔,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的他,显得非常文质彬彬:“苏寒?嘿,看着我好吗?”
面对那张和爱德华一模一样的脸,苏凝陷入了迷茫:“奥利弗·苏德森......医生?”
“是的,是我,看来你还具备基本的认知能力。”奥利弗医生点点头,将胸口的笔拔出,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那么,接下来告诉我......”
“奥利弗医生,阿尔顿医生他......”苏凝想告诉他阿尔顿很危险,他可能就是这部电影的幕后反派!只要把他抓起来的话,剧情线说不定就可以......
“哦,阿尔顿都告诉我了。”奥利弗年轻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你又把他幻想成假想敌了。”
“什么?”什么假想敌?
“阿尔顿曾经是玛丽修女的男朋友,你喜欢玛丽修女,所以经常把他幻想成一个......”
奥利弗医生十指交叉握在胸前:“把他幻想成一个变态暴力、用病人做活体实验的......邪恶医生?一个你心中的大反派。”奥利弗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笑了一下,像是觉得很好笑那样。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是一部电影?只要打败了大反派,电影就会结束,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里了?”
这些都是苏凝所想的没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惊恐地问。
“哈哈,作为你的主治医师,这些你都跟我说过。”
苏凝关心的却是:“阿尔顿医生看起来很老。”
奥利弗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苏凝低下了头。
“那么现在,苏寒,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是苏......”苏凝忽然说不出那个字了,“苏......苏......”
奥利弗医生似乎明白他的困境,代替他说了下去:“你是苏寒,你一直以为的苏凝,其实是你的弟弟。”
苏凝重复地呢喃:“我的......弟弟?”
“是的,苏凝是你的弟弟,两年前死于一场恐怖袭击,你的弟弟是人质,而你是在场的一名狙击手。”
奥利弗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你在弟弟和绑匪之间,选择了击毙绑匪。”
“弟弟死后,你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
“......”
“不相信我吗?别那样看着我,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
苏凝低下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枪茧!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踢翻了椅子:“这不可能!”
奥利弗医生淡定地拿出一封牛皮纸袋,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上,苏凝和苏寒两人勾肩搭背笑得很开心,苏凝练习射击的样子、苏寒看书的样子、苏凝和队友的合照、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