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粗略地翻阅着手稿地内容,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事发生,这位教授每天记录着月相,然后发发牢骚,顺便再记录两个纠纷绯闻,看上去就像简短的日记一样。
“7月30日,残月。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奖金也会在几天后到我的手里。
这个月发生了不少事,好几个教授都离职了,院长看上忧心仲仲,精神状态和上个月相比差了很多。
我和院长的交情仅限于记录月相这份工作,所以我只在乎他会不会记得在月底给我奖金。
不过今晚我明显感觉月亮似乎比以前要大很多,即便残缺,也能感觉到它的美。
安静的夜晚,破碎的月亮,还有即将落到我怀里的五便士。
真是美好的日子。”
“7月31日,新月。
我没有看到月亮,所以我猜测新月提前到来了。
今天院长没有来学院里。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通常院长来的比我们都要早。
教授们议论纷纷,但是工作仍然在保持。
我的眼睛有点酸涨,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8月1日,新月。
今天还是没有看到月亮。
我的眼睛并没有在休息后得到康复,我怀疑我是患了某种眼疾,我决定明天去镇里的诊所看看。”
陈启发现从这一天开始,这个教授的手稿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于是他开始仔细阅读。
“8月2日,新月。
诊所给我开了药,我的眼睛痛的一直在流泪。
即便如此我还是观测了一下月相。
没有月亮啊。
又是新月。”
“8月3日,新月。
我的左眼睁不开了。
诊所的药并没有让我的眼疾得到好转,我今天又去了一趟诊所,但是他们只是给我开了镇痛剂。
搞什么,如果失去了视力,我该怎么继续工作?
我有些焦虑,用右眼模糊的视线看向天空。
没有月亮。
新月。”
“8月4日,新月。
我的双眼都睁不开了。
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联系了其他教授为我代课,自己则在办公室休息。
肿胀的程度较之前要严重很多,我甚至觉得眼眶已经在流下脓液。
我询问了我的学生今晚的月相。
他们告诉我没有月亮。
那就是新月了。”
“8月5日,新月。
我没有去学院,但我猜是新月。
院长一直没来学院,没人联系的到他。
我的奖金估摸着也没指望了,我对观测月相的严谨态度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的眼珠像是烧融的铁球,我的大脑和神经已经要被它们搞到崩溃。
就是新月吧。”
“8月6日,满月。”
我的眼睛有了明显的好转。
我能勉强睁开眼,但是视线还是略显得模糊。
我能看到天空的样子。
我看到了白光。
而且很圆。
满月?
我难以置信地写下今天的月相。”
陈启刚准备翻到下一页,却发现接下来的几页都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满月】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正翻阅着另一沓手稿,此时他察觉到了陈启的异常,询问道。
“这个教授有问题。”陈启对阿尔弗雷德说道,“你那有看到月相有关的记录吗?”
“没有,我这一沓都是对神学历史的考究。”阿尔弗雷德回答道,“你那的手稿有什么问题?”
“他受院长之托,记录着每天的月相,但是7月末开始,他就无法观测到月亮了,而且他似乎还出现了眼疾,到后面甚至连睁眼都做不到。”陈启的眉头紧皱,快速地概括手稿的内容,“但是问题就在于,他都看不见东西了,又是如何在不借助代笔和仆人的情况下正常生活,出入学院,前往诊所,乃至记录月相的?”
“你的意思是?”
“他疯了。”陈启将手稿的最后一页摊在了阿尔弗雷德的眼前。
“并非满月。
我睁大眼睛,努力地瞪着天空。
是新月,全是新月,每天都是新月,月亮疯了。
不对,不是新月。
为什么不能是月食?
哈哈,我肯定疯了。
世界要完了吗?
我们要成为第二个卡拉弥塔斯了。
天疯了。
我们完了。”
阿尔弗雷德接过这页沾满红黄色污垢的手稿,端详了片刻。
“卡拉弥塔斯是什么地方?”陈启看向阿尔弗雷德。
“教会建立
“月食?”
“小镇之前出现过月食吗?”陈启问道。
“没有。”阿尔弗雷德回答道,“教会有专门的观星者,一旦出现特殊的星象都会报告给教会,在过去几年里都未曾出现过月食。”
陈启继续问道:“学院有露天的观星台吗?”
“观星台不知道,但是三楼有个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