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和李丰田同时看傻了!
这咋回事?
二人还没等说话呢,这两伙人就要干起来?
李丰田赶紧出言道:“两位,我们是商人不假,只不过是第一次来,就是随便的走走看看,并无携带货物,所以,这次就不劳烦两位了,两位万不可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那朱老六一听,立刻笑道:“客官无妨,在下姓朱,家中行六,蒙大伙抬举,有些兄弟跟着干活,客官以后如果在这里做生意,就找我,上货卸货我们都是一把好手,工钱也不高,保管您满意。”
而那个叫坎苏的山越人也上前道:“客官别听那朱老六胡说,别看他同样和客官都是汉人,但是行事最是阴险无赖,说到干活,别看我们是山越人,但最是讲究信誉,我们不光活干得好,工钱也比他们低。而且,如果客官对我们山里的一些特产有意,在下也可以免费帮助客官牵绳引路,保管让客官满意!”
“你放屁!坎苏,这里本就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要不是府台老爷怜惜你们,才给了你们一点机会,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朱老六,你这是纯胡说八道,同样的活计,为什么你们做得,我们却做不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朱老六原先是个什么东西,你想这里都是你说的算,好当地头蛇漫天要价,我告诉你,只要我坎苏在,你就休想!”
得,两伙人又要掐起来了!
不过李丰田倒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为了抢活,开始了内卷。
但是这里面明显还有点别的事。
“怎么回事?活都干完了?堆在一起干嘛呢?”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几个看似衙役的人走了上来。
那老者一看见李丰田一行人,顿时皱着眉头就开始对着二人吼道:“真是的,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就你们这个样子,还不得给客人吓走了?时间一久,谁还会来我们福州做生意?你们底下那点破事就在底下解决,少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不是,江管事,他……”
“还没完了不是?”那江管事看着不服气的朱老六,顿时眼睛一瞪,那朱老六就乖乖的闭嘴了。
“还不赶紧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江管事同时对着二人吼道。
听到江管事发怒了,朱老六只能挠挠头,带着手下的人撤了。而坎苏也是对着江管事抱了抱拳,也带着人撤了。
可以看得出,这个江管事在这里说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
喝走了两波人,江管事转过头,换成一副笑脸对着李丰田等人说道:“让客官见笑了,是在下的管理不力,不过这都是个例,并不会影响客官来此做生意的,我们知县和府台老爷对于商人们都是持欢迎态度的。”
“无妨,只不过,刚才的事,看着新鲜。”李丰田上前,然后不留痕迹的将一块银元放在了江管事的手中,一边笑着说道:“我们是北方来的商人,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看着江管事在这里很有威望,不知可否叨扰一会,吃杯水酒,跟管事聊聊这里的情况?”
那江管事看见李丰田出手大方,再加上这里本来就是为商人服务的,于是也不推脱,便说道:“既然客官有做生意的打算,那尽可问我,在这一点上,我知无不言。”
“那感情好,管事,这边请……”
……
福州港起步晚,发展慢,自然不会像登州那般有什么顶级的酒楼,但是,普通的好一些的酒楼,还是有的。
李丰田找了一间看着还不错的酒楼,要了个雅间,让江管事坐了主位,李二陪同,李丰田则是坐在下首。
酒菜上齐了之后,李丰田首先给江管事敬了一杯,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这第一杯呢,也是感谢管事就今天的事情给解了围。”
江管事也很是客气,说道:“不敢,客官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喝完了酒,江管事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这里的经商环境以及各种支持。
二人默默的听,将这些都记在了心上。
可以这么说,福州的府台知县还是比较做事的。
这些年,海贸经商是基本国策,在大的环境中,地方官也必须响应朝廷的号召,尤其是现在,地方上的经商环境的营造已经成为了朝廷对于官员的重要考核项目。
而且,小钱钱谁不爱呢?
这些当官的,营商环境做的好,赚多钱就越多,相对的,他们也就会有一些灰色收入。
当然,这些话江管事是不能说的。
但是对于政策还是比较吃得透的。
通过聊天得知,江管事原先是福州府府衙的捕头,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府台念旧情,再加上江管事是标准的地头蛇,所以,就被派来管理这港口。
可以看得出,江管事做事还是比较公平有威望的,从刚才那两波人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
说完了正事,那接下来就是李丰田最感兴趣的事情了。
“管事,在下其实对于刚才的事情也是有些好奇,如果以后在这里做生意了,那就难免会接触这些人。请管事给指点一下,这里面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