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一声大吼,不但吓得水里那个王八一缩脖子,连岸上那个钓鱼的老许也被吓的一哆嗦,手里的酒葫芦都差点扔出去。
不是老许胆子小,敢半夜野钓的钓鱼佬,就没有胆小的,关键是这一嗓子实在突兀,这种偏僻的地方,不怕鬼,就怕人。
老许到底还是喝了二两猫尿,酒壮怂人胆,拔出护身用的柴刀,冲着赵凡天的方向骂道:“搞什的 ,搞幌子(搞什么东西)!你是乃个(你是哪个),毛五的(神经病),操四(找茬)?”
老许也是急了,一串滁州土话骂出来,可怜赵凡天是一句话都听不懂,被骂的一脸懵逼。
他刚才也是见王六郎被大王八欺负,出于义愤,出声喝止,但却忘了这里还有个钓鱼佬,现在被人家一顿嘴炮输出,他自知理亏,还真没法计较什么。
赵凡天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从树影中走了出来,对老许作揖道:“不好意思,贫道晚上睡不着觉,出来遛弯儿,吊吊嗓子,打扰到老哥了,在这里给你赔个礼!”
说完,便恨恨的瞥了一眼水底的大王八,都是这东西害他出丑。
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那只王八不但没有被他吓走,反而用将腿一下接一下的踹着王六郎,还用小眼睛盯着岸上的赵凡天。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就欺负了,我又欺负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竟然被一个王八鄙视了,以赵凡天现在这小暴脾气,这要还能还能忍,真连下面的王八都不如了!
他强忍怒气,对钓鱼佬老徐说道:“这地方不错,贫道今夜想包场,这里有五两银子,居士拿去买壶好酒喝吧,不知能否将这个地方让给贫道?”
说着,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递到老许面前。
老许挠了挠头,今晚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道士属实奇怪,说话颠三倒四,全然不像正常人,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他冲赵凡天抱拳施礼,“道长既然喜欢这个地方,我就让出来好了,这也我不是我的地方,这钱我可不能要!”
赵凡天那管他怎么说,硬将银子塞进老许怀里,说道:“居士拿上就是,再要推脱,就是看不起贫道了!”
他力气大的出奇,老许怎么拗的过,又怕不收银子,这老道发神经,只好收起银子,再三谢过道士,便收拾好渔具匆匆离开了。
见老许走的远了,赵凡天这才转回身,指着河里的大王八,骂道:“你这大王八,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挑衅道爷,有种上来!”
这大王八倒也不怂,从水里探出脑袋,回骂,“乖乖隆滴咚!你这小牛鼻子,你家八大王喝口酒碍你什么事了?”
“你小子别嘴硬,看一会儿我上来,保管揍得连你亲爹都认不出!”
一旁的大猫见表现的机会到了,身体一晃,变作一个魁梧汉子,手里提着那条金枪,对赵凡天说道:“赵大爷,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没脱壳的老王八,我大猫一人足矣,你就等着喝王八汤吧!”
说罢,便横枪站在河边,对那只王八喝道:“别在水里卖嘴,上来和你家虎爷比划比划,看我不把你的屎给你打出来!”
那王八倒也不含糊,根本不怕赵凡天这边人多,呼的一下从河里飞了上来,还在半空里,便化作了一个粗豪大汉,落在大猫面前。
那王八所化的大汉面如黑锅,浓眉倒竖,手里拎着一对乌黑油亮的铁鞭,也不和大猫废话,朝着大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砸。
大猫也不含糊,一个闪身躲过攻击,手里金枪一抖,直刺大汉面门,二人叮叮当当便战在一处。
别说,大猫平日里在赵凡天面前怂的一批,可在这王八面前,倒真有几分妖王的风采。
二人鞭来枪往,那大汉虽然铁鞭舞动的如水泼一般,大猫防守之余,还能寻机反刺对手软肋,却也不落下风。
那王八见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大猫,心里不禁也着急起来,毕竟对面除了大猫,那个道士和他肩头的狐狸却还未出手。
对于那个道士,王八虽然看不出深浅,但那只狐狸的实力明显在这个虎妖之上,至于那只飞来飞去的猫头鹰,则自动被王八忽略了。
那个王八知道,不拿出点真本事,只怕还真不好拿下对面几人,于是趁大猫不备,一声大喝:“疾!”
王八头上突然出现一团黑云,这团黑云转瞬间便涨大至两丈大小,将大猫和王八笼罩在内。
这云雾也不知是什么邪术,浓稠得伸手不见五指,大猫身处其中,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原本近在咫尺的王八也消失不见。
大猫眼心知不妙,忙向后退了几步,想从黑云里逃出来,然而,这云雾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大猫牢牢地困在其中,无论它怎么退,都无法逃出这片云雾,更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猫把手中金枪舞动的如风车一般,护住周身上下,吓得大声呼喊:“赵大爷,这王八蛋阴我,救命!”
就在这时,云雾中传来大王八的声音,“我本不想下狠手,奈何你这虎妖不知进退,认命吧!”
话音未落,一柄黑色的铁锤自黑云中凝聚出来,穿过大猫的防御,出现在大猫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