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完自己的冤屈,吴老二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或许是吴老二那悲惨遭遇感染了东阿百姓,又或许是长久以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总之,在吴老二之后,终于有百姓站出来,控诉史县令犯下的种种罪恶行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台指控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个负责记录的书吏则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额头上甚至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赵凡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场面很可能会失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对台下众人说道:“诸位,请稍安勿躁!由于人数众多,书吏一人实在难以应对,还请台下的读书人们能施以援手,上来帮忙记录一下!”
赵凡天话音刚落,台下那些读书人便纷纷响应号召,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来,表示愿意协助记录史县令的罪状。
随着控诉的人越来越多,史县令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原来这家伙不光好色,刮地皮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高,但凡东阿城里有些身家的士绅大户都被他勒索过。
而谁家要是有什么稀罕宝贝,被屎一身知道了,那才是真正倒了大霉!
他假借以鉴赏的名义借来赏玩,而宝物一旦进了县衙,想要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有不开眼的人,纠缠不休,这狗官就会设法给人安排个罪名,轻则被敲诈一笔钱财,重则坐牢抄家。
这里的百姓不是没想过上告州府,但这史县令家在福建也是大族,和靖南王耿精忠还是儿女亲家。
耿精忠那可是朝廷都要让三分的人物,州府哪敢得罪,因此,对这史县令至多不过斥责一番罢了。
见上官不敢拿他如何,这“屎一身“气焰愈发嚣张,简直在这东阿县横着走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此时,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热烈,东阿百姓们的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达到了顶点。
县衙门口的百姓群情激愤,振臂高呼,要求严惩史县令这个恶官,还东阿一片朗朗乾坤!
赵凡天颇为满意,心中不禁感叹,上辈子那些老电影真没骗人,发动群众果然是最好的斗争手段,这就叫革命!
他冲下方摆了摆手,大声说道:“这狗官的令人发指,但现在就要了他的命,既便宜了这狗东西,也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东阿百姓,更会牵连到诸位,我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之后,赵凡天便冲着那些战战兢兢的衙役们一招手。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衙役们此刻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们急忙围拢过来,听候赵凡天的吩咐。
赵凡天故意提高音量,让下面的百姓们都能够听得清楚,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吧,你们家老爷根本就不配做人啊!
要不是我今天恰巧在这里,恐怕这东阿县的老百姓早就把县衙给拆了,而你们这些家伙呢,也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现在嘛,我就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赶紧去把那狗官的家给我抄了,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县衙门口来,动作快点儿!”
这些衙役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抄家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但让他们去抄自己老爷的家,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于是,他们纷纷跪伏在赵凡天的面前,砰砰地磕着头,苦苦哀求着他能够饶过他们一命。
然而,赵凡天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面对这些狗腿子的求饶,他丝毫不为所动。
眼见这些人不敢动手,他也懒得再理会他们,而是转头面向东阿县的百姓们,高声喊道:“诸位父老乡亲,这些狗东西,平日里跟着史县令为非作歹,如今死到临头,竟不知悔改,更不肯将功赎罪。
你们说,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赵凡天说的没错,若不是他在这里,下方的百姓真有可能将县衙拆了。
听到赵凡天这么说,下方回应如潮水一般:“敢不听赵大侠的话,还执迷不悟,打死这些狗腿子!
他们不配生在东阿,把他们祖坟都刨了,全家赶出东阿。”。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人堆之中,突然挤出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人。
他颤颤巍巍地走向一名衙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甩了那个衙役一巴掌,用手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二狗子啊二狗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
事已至此,难道你还不知悔改吗?
你这畜生,助纣为虐,简直就是让我们刘家颜面扫地啊!
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不知悔改,我定会将你逐出刘家族谱,从此以后,刘家便再也容不下你这等孽障!”
那个被叫做二狗子的衙役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头脑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不动手,恐怕连一丝活路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还不动手,不仅自身难保,甚至可能牵连家人、祖坟不保!
想到这里,二狗子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扯开嗓子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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