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与周远安有关的事,动不动就乱吃飞醋。
她开始想要独占他的温柔,却忘了自己的初衷正是希望他能对别人敞开心怀。
贪婪是人的通病,在贪婪中变得迷茫、冲突,却无法割舍。
情这一字,一旦沾染,就如上瘾的毒酒。
没有解药,只能糜烂在肚子里,自己慢慢消化。
演唱结束后,大k一边收电子琴一边跟莫晗搭话:“莫爷怎么把这歌唱得这么凄凉,难不成失恋了?”
阿峰暗暗白了他一眼,又看向莫晗,察言观色地问话:“小安今天怎么没陪你来?”
莫晗“哼”一声,没好气地率先走下舞台,“他忙着陪美女,哪有空理我?”
一行人从酒吧侧门出来时,莫晗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心里一动,拿出手机看,显示的却是郑老师的名字。
莫晗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紧张,估计莫小杨又闯祸了,连忙接了电话。
郑老师给她带来一个噩耗:“莫小杨从今天早上开始高烧不退,刚刚晕迷过去,我正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你也赶紧过来吧。”
虽然避开了交通高峰期,可市中心的车辆仍堵得水泄不动,莫晗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省城医院。
见到莫小杨时,他已经住进了隔离室里,全副武装的护士站在他身旁,正在调慢点滴的速度。
莫小杨躺在床上,脸色像一张白纸,两颊消瘦得凹陷下去。
即使在睡梦中他仍旧皱着眉头,神情透出不一般的痛苦。
莫晗的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他孤独一人,却无法伸手触碰,一颗心紧紧揪起。
郑老师站在她身后,轻声说:“医生初步诊断过了,有可能是脑膜炎。”
“脑膜炎?”莫晗呐呐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他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郑老师说,“今天早上他没来上早读,我去寝室检查时发现他发烧了,就带他去医务室打针,没想到下午他更加严重……”
莫晗咬着唇点了点头,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郑老师还得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将莫小杨交到莫晗手里就不得不先离开了。
莫晗随后找到莫小杨的主治医师,向他询问详情。
医师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莫小杨的血检报告,凝思半晌,眉头紧锁。
他直言问:“我看了患者之前的病例,他是hiv病毒携带者吧?”
莫晗点头,“……是。”
医师分析道:“从患者的血检结果来看,他的cd4已经低于两位数,情况很不乐观,极有可能是进入发病期了。”
莫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临了。
医师继续说:“明天再做一次检查,一旦确认发病,说明hiv已经开始摧毁他的免疫系统,现在的脑膜炎只是并发症状之一,以后还会有更多疾病缠身。”
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即使面对最恶劣的情况,语气仍能保持客观平静。
莫晗却远远做不到,医生一番话讲得她心惊肉跳,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缓慢地问:“如果发病的话……他还能活多久?”
医师说:“这个不好说,短的话半年不到,长的话两年多。”
类似的信息莫晗早在网上查过无数次,可是从专业人士口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冲击力度。
医师说完最严重的可能性,又给她打一剂安心针,“不要因为发病就放弃治疗,我遇到过一个心态积极的患者,最危急的时候cd4只剩个位数了,但经过长期的药物治疗,又恢复了两百多个。”
“会的,我们一定会配合治疗。”莫晗一个劲地点头,迟疑了一阵子,又问:“我大概要准备多少医疗费呢?”
“国家会继续免费给你们提供抗病毒/药物,但治疗并发病的费用需要你们自己支付。”经过一个短暂思考的时间,医师说:“保守估计,十万吧。”
莫晗木楞地点点头,“……好,我会尽快筹齐的。”
那天晚上莫晗没有回学校,而是向辅导员请假回家住。
周远安办完事后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他随即又去询问她的室友,才得知莫晗今天晚上没有回宿舍。
周远安深夜搭车赶到她家,按了半晌门铃,里面毫无动静。
他拿出备份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屋里开了盏灯,莫晗果然在。
她坐在客厅里,埋头快速按着计算器。桌子上乱七八糟,全是打开的存折和信用卡,还有零零散散的纸钞和硬币。
周远安走到她跟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莫晗知道周远安找来了,进医院前她怨气很重,决意要与他大吵一架,现在却已经完全没那个心思。
周远安在旁边杵了半晌,她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你的课上完了?”
周远安眨了下眼睛,有些糊涂,“什么上完了?”
“课啊。”莫晗将钱放好,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我看有三个美女老师给你上课呢,艳福不浅嘛。”
周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