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也是着了夜风吗?”
阿银听人提问,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听阿金姐姐说,白霜姐姐是吃坏了肚子,不过昨夜林莲姐姐给送了汤面,今日瞧着精神好多了,傅道长兴许过会就能瞧见呢。”
提到白霜与林莲,阿银的声音又欢快起来。在她的眼中,白霜是个极为温柔的大姐姐,从前自己做错事情,白霜都会想办法替自己遮掩过去,而林莲有着一手好厨艺,每次来夫人院中都会偷偷给自己塞糕点。
可是阿金姐姐说她们二人是来与夫人抢夺老爷的喜爱的,一向不许自己与她们亲近。
老爷身上的怪病并不能触碰女子,白霜姐姐和林莲姐姐要如何抢夺呢?
阿银小小的脑瓜子转了又转,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所幸二人并不常来内院,自己也不必在阿金姐姐与她二人之间做抉择。
“林莲姑娘?我昨日见着了,那通身的气派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入府做丫鬟。”
听到傅桉的话,阿银眨巴了几下眼睛,“奴记着…是永和十年六月,没错,是六月,奴记得那日正在剥莲子,抬头就看到夫人带了她来,当时林莲姐姐全身都是伤,夫人说她是从楼里逃出来的可怜人,就做主把她留下来了,老爷看到后生了好大的火呢。”
如今是永和十二年。
“哦?发火?”
不知不觉间,傅桉引着阿银坐在桌旁,听着后者的叙说,傅桉回忆起周和昨日的温和模样。
这样的人,也会当众发火?
“是,那是奴第一次见到老爷发火,说夫人自作主张会带来麻烦,气得好几日都未与夫人一同用膳呢。”阿银对傅桉心中所想丝毫不知,只是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说出来。提到当年周和发火的场景,甚至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还是后来阿全哥来递话,说是老爷并未怪罪夫人,只是怕林莲姐姐是哪位公子哥养着的,夫人贸然带她回府,恐外人说夫人的闲话,这几日没来内院用膳,都是因为在外面探听风声。奴就知道,老爷是极为喜爱夫人的。”
“阿全?”
“阿全哥就是老爷身边的小厮。”想到阿全,阿银的脸庞不自觉沾染些粉意。
傅桉瞧了眼阿银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了然的点了点头,周和身边的确跟着一个小厮,个子不高,长相也实在没特点,但能紧跟周和身边的人,想来会知道更多讯息。
“原是如此,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知道的还不少。”
“奴毕竟是从小就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府里的事不说全知道,也能知晓个六七八,傅道长若没其他想问的了,奴就去东院给易道长赔礼了。”
“东院?”
听到傅桉的话中的疑惑,阿银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诶呀,瞧我这记性。”随后收了手说道:“昨日前院走水,兴许您睡得正熟并未听见声响,只是这走水恰恰点了两位道长隔壁的客房,听闻易道长喜静,老爷便把他安排到东院的客房居住了,夫人早上听闻此事,觉得老爷行事实在不合礼数,让奴去赔礼呢。”
“我与你一道吧,想来他也要去用早膳的。”
阿银闻言并未多想,起身又朝着傅桉行了一礼:“也好,傅道长同奴一同去吧,这内院有几处花开得极好,这路上也能带您一同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