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宁桉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抹掉,开始骂骂咧咧的和含易桉抱怨:“奶奶的,这王二娃真狗,还给咱们立了个坟?这也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哼,他最好祈祷别让我逮着,逮着了非锤死他不可。”
小姑娘的口是心非十分明显。含易桉看着墓碑也很是触动,于是,他也加入了讨伐王二娃的队列中:“就是就是,在好心办坏事那也不能办丧事啊,还有,这走就走吧,也不知道留个信号。”
聊起这个含宁桉就想叹气,也不知道二娃哥是不是和大丫、二虎一起走的?如果一起的还好,王二娃是个修炼者,怎么也能把他们安排好,如果不是,那两个才几岁的孩子该怎么生活?
想想都捉急,但在捉急也没办法。含宁桉深吸口气,放平了心态:“哎,算了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阿弥陀佛,阿门。”
含易桉看向东边升起的太阳:“是啊,希望他们好运。”
失去父母亲人,家庭一夕之间支离破碎,这世间的对他们的恶已经足够多了,只希望苦尽甘来,以后能越来越好。
两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调整心态这方面十分擅长,要是不能很好的开导自己,那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要是一个人天天把自己放在坏情绪里煎熬的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亲眼见着两人进屋,苏渡站在山脚处没有动,他看着明显刚翻新的土,又看了看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死了也不能安息的黑衣男。
垂眸若有所思,他上前,认认真真、一个一个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看完,就发现少了村长家的张大丫、张二虎,还有那个练气二层的王二娃。
“会是因为他吗?”苏渡阖眼低叹,声音随风飘散,轻的仿若未语。
良久,他指尖微抬,一把火烧了黑袍男的尸体。
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他们还不到七岁,所以苏渡也没把自己三四米的大床换下来,两个孩子一人床头一人床尾,中间的间距还能睡下两个人。
苏渡没去打扰,他坐在墙角边小竹林的石凳上,看着空气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叔叔?”含宁桉睡眼惺忪,她揉着眼从屋里出来,有些不太真实的看着眼前人。
“嗯。”苏渡声音柔和。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原本不安的心瞬间安静的下来,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鼻头一酸。
见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眼里还很快就蓄满了泪水,苏渡心疼的赶紧上前,一把把人抱在了怀里。
轻声安抚:“乖,有叔叔在,没事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含宁桉刚要憋回去得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又该说什么,只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肩头。
衣衫被眼泪浸湿,平常爱干净的苏渡没有丝毫嫌弃,只有心疼。
他眼里的闪过一丝情绪,没有说什么,只一下下的轻抚着她的背。
苏渡感受到视线,抬眸,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含易桉。
他招了招手,含易桉上前。
他一把把人也抱了起来。
一手一个刚刚好。
这时,含宁桉也整理好了情绪,抬头刚好和含易桉的视线对上。
两人都有点小尴尬,气氛还没维持一秒,就被苏渡的声音给打断。
“乖,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那哄小孩儿的语气莫名就让含宁桉想笑。
她刚露出一口小白牙,就听苏渡又接着说,“像你妹妹一样,你看,这哭出来人也就轻松了,嘿,还笑呢。”
含宁桉:……要死了,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看着含宁桉那张变来变去的脸,含易桉着实没忍住:“噗,哈哈哈。”
含宁桉:人麻了,毁灭吧,她累了。
含宁桉抿着唇,十分不开心的从男人怀里挣扎着下来:“哼。”
她冷哼一声回了屋。
身后,苏渡搞怪的呲了呲牙,他看向看着自己的含易桉,唇角下压,一副小可怜样儿,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
然后在怪里怪气的感慨一句:“啧,女人啊,需要的时候就喊着抱抱,得到后转头就扔,哼,个小没良心的。”
搞怪的模样逗得含易桉抿唇直笑,没办法,不敢笑太大声,就怕含宁桉生气把自己也连带上。
含宁桉听着身后响起的夹子音,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难以想象,一个剑眉星目,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林黛玉一样捏着兰花,还夹着声音是个什么样。
含宁桉左脚进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慌忙转身:“叔叔,你看见小天渡了吗?”
苏渡把含易桉放下,“放心吧,在空间里休养生息呢。”
“嗯。”含宁桉轻轻应了一声,她迟疑两秒,还是开口道,“叔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二娃是修士,是不是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山上那片不寻常的桃花林。
提起这个,刚刚活跃的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嗯。”苏渡应声,挑了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