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聚会,夏澜回县城开车得四个小时,加上风雪天气,本来想来的,只能推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
但因为风雪天气在路上堵了三个小时,等她来的时候,林潇已经被苏萌萌勾搭出去“单独相处”去了。
林潇完全不知道夏澜的突然到来。
第二天,他很想给夏澜打个电话,但因为和苏萌萌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就觉得有些没脸。
直到下午夏澜闺蜜李梦婷突然给他报来噩耗。
他才从李梦婷的电话里得知,夏澜昨晚来了后,指名道姓就是想见他。
但当她得知林潇是和苏萌萌一起离开的,她居然哭了。
她悄悄趁人不注意离开了那家ktv,连夜一个人冒着风雪开车返程。
夏澜的葬礼林潇没敢去。
但有一次,他偷偷跑到夏澜的墓碑前去哭了一夜。
夏澜早在林潇没发达之前,就和他联系过几次,甚至表达出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暗示。
但林潇那时候处于人生最低谷,非常自卑,他不想让夏澜看到自己无能的样子。
他婉拒了夏澜路过他的城市,想和他见一面的约请。
后来发达了,没想到命运弄人,阴阳两隔。
这么多年过去后林潇发现,事情都是会变的。
白月光未必永远是白月光,或者,你心中真正的白月光未必是某个固定的人。
后面几年,林潇每每想到夏澜,就会无比痛苦。
再后来,他已经身家大几千万,公司蒸蒸日上。
他经常报复性的找女人,却再也无法爱上谁。
林潇也总结出一个道理,生命中错失的东西,后来你再有钱也弥补不过来。
2022年,已经年过四十的林潇果断辞去公司所有职务,成为一个江湖散人,骑摩托到处摩旅。
两年后的一天,他骑着摩托来到青海的壮阔大荒漠里。
听着西海情歌,看着忽然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犹如科幻末世般的乌云。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
他惊叹于自然界的奇观,停车拿出手机拍摄,却不想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粗大闪电劈中。
然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呜嘟嘟呜”
呜呜咽咽,分明是起床号的声音。
林潇迷迷糊糊的,仿佛是躺在了被窝里,这被窝还相当的温暖。
困啊,不想动,好想再睡一会。
呜呜呜的声音继续响着,周围开始响起了各种零零碎碎的声音。
有个声音最为突出,分明是一个人洗脸时的声音,仿佛非常熟悉。
这个人洗脸非常有特色,他一边捧水往往脸上抹,一边甩头,一边鼻孔喷气。
噗,噗,嗤,噗嗤
造成了这种在周围嘈杂的声音中仍旧特别突出特别刺耳的效果。
这感觉很熟悉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肯定是在做梦。
林潇本能的和自己温暖的床较着劲。
忽然,他猛的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分明是学生时代的宿舍,确切的说是高中时代的宿舍。
破旧的铁架床,一个挨着一个。
共四个,上下铺,住八个人。
房间不过二十平米,房内的摆设颇为凌乱。
空气里混合着鞋袜、多天未洗的衣服被褥,未吃干净的食物等各种复杂的味道。
有几分沁人心脾。
几个已经下了床的同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都在各忙各的。
拿着脸盆毛巾牙刷杯子进进出出的,还有一两个和自己一样,在和温暖被窝做着最后的斗争。
郭一辉,王见,桂磊
一个个熟悉的而又真切的青嫩面孔和那普遍瘦弱的身板。
都是高中同学!
林潇顾不上寒冷,掀开被子光着腿就下了床,几步跑到门外,快速转头四下看了一圈。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门外的一丈来宽的水泥路上都是人,都是十几岁的学生,穿着十分朴素,打扮随意,发型潦草,充满了青涩的味道。
林潇傻了眼。
他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
我这是重生了?
等等,脑子里好像有东西,居然是个手机屏幕。
心念一动,居然还可以“点击”屏幕上的app图标。
还能阅读里面的文档资料,也能看里面的图片和各种视频文件。
林潇忘记了寒冷,研究了几分钟后,他得出一个有些荒谬的结论。
手机和自己的脑子结合在一块了。
难道是和雷击有关?
“林潇,你干嘛呢,你穿个红内裤在那发什么骚?”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
把林潇吓了个激灵。
死党王见。
一米七的身高,瘦瘦的,贼眉鼠眼,面有菜色,显得非常营养不良。
他已经穿好衣服,正拿着牙刷牙杯,端着个边沿都磨毛了的塑料盆要出去刷牙。
林潇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已经冻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