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子的脖子上有套子印,自然不是孙为民开枪打死,而是用下套子勒死的。
野兔有个习性,就是逃跑的时候,过了一阵会回来再过来瞅一眼,原来的路再跑一遍。要是把套子下在原来的洞口,小小的铁丝套,会勒住野兔的头。野兔想要往后挣扎,但套子越勒越紧,生生窒息卡死在套子里。
所以下套子打到的野兔,通常隔天来收套,野兔定然是死的。
就这样孙为民还能吹牛皮,侃大山说他枪法神准,一枪崩死一只跳猫子,这不是找抽么。
林梅提着吊篮朝这边过来。
孙为民吹牛皮被林梅听了个正着,瞬间臊了个大红脸,反驳不出来,只能窝囊地埋头到处找台阶下。
但李居安哪里会给他台阶下的机会,早就一脚把台阶都踹没喽。
林梅提着篮子,好奇地听着两人抬杠。
李居安对她笑道:“你孙哥吹牛,牛皮吹不动了现在他臊着呢。”
孙为民气得那叫一个崩溃,生生忍下一口窝囊气,对着林梅讪笑两声,喊上大黄扭头就要走。
李居安哪里会给他跑路的机会,挤挤眼喊道。
“孙为民,跑那么快嘎哈,顺路替我把骡子牵上去呗。这有的人呐,好话说尽还费了两罐麦乳精,好说歹说就为了多分一股,真是不容易。”
“对了孙为民,咱们分股是一样的,我也是三股。”
孙为民抬脚刚要跑路,这才扭头发现李居安身后的宋德生,居然还帮他牵着一头骡子?
他刚才就看见了,以为是宋德生的骡子,没想到居然是李居安问宋德生买下的?
他惊愕地看看骡子,又看看他脚边的大黄。
他费了老大劲问陆家借来的大黄,作为头狗能多分一股。结果,竟然李居安也因为买了头骡子,多分了一股?
他和李居安的分股,平起平坐了?
原本孙为民得意洋洋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但他还能站直身子,嘴还是硬的,在林梅面前,绝对不能丢人!
李居安对林梅笑道。
“今儿个脸怎么那么红。”
林梅正挎了个篮子,目光扫过李居安,忽然被这么问,眉眼立马低下,脸蛋红扑扑地盯着脚尖。
“风吹的。”
李居安乐了,说道:“风也不大啊,咋就吹红了,你脸红扑了真好看。”
林梅动了动脚尖,埋头继续看着绣花靴:“打了腮红。”
她伸出小手扇扇风。任何理由都行,热的,腮红,胭脂,风吹的,但她就是不能承认是刚才扫了眼李居安。
李居安一笑,目送林梅快步离开。
这让孙为民看得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你个混蛋小子!什么时候嘴儿这么能说会道了?
劳资和你一起长大的,以前也妹有发现你这么会哄大姑娘啊。
上一世李居安的嘴,老实的和什么一样,在姑娘面前三棍子敲不出一个闷屁来。重生后,几经沧海难为水,他撩起姑娘来一套一套,嘴皮子利索的都不用走心,张嘴就能来。这都是他过去在南方和客商纸醉金迷的时候,混出来的男女经验之谈。
屯里的小伙儿姑娘哪个见识过这样的话。
宋德生看着李居安更佩服,狠狠比了个大拇指。
“哥,你还得是我亲哥呐!以后相亲拍拖对象,还得向哥学习!”
孙为民冷冷哼了声,大黄也没喊上,扭头就走。
他本来故意想刺激李居安,找找乐子,炫耀一下。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刺激到李居安,反倒是被李居安刺激的不行。
啊呸!气死个人。
……
另一边,林梅快步回到林家,只觉得脸上燥热的不行。
她心里也是觉得奇了,过去她对李居安确实略有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偏偏现在李居安感觉明明还是这个人,但哪里和过去不一样,总是能轻而易举让她情绪出现起伏。
林母喊她进县城走亲戚去。
林梅也没心思去,只能随口应了声:“知道嘞,我收拾收拾的。”
她心中挂念李居安这次上山打帮围。兴安岭的林场有野猪林,母猪沟,狼谷等各种复杂的地形,虽然李居安跟着打围队伍走,但多少总会发生些意外。
她情绪莫名又被牵动,担心受怕的,还有些懊恼,刚才怎么就那么拘谨,没想到把篮子里挎的肉包子再分给李居安两个?
上回的包子他吃了中意么?会不会馅儿有些齁咸了?
这时候,李居安已经牵着骡子,和宋德生告别,然后进了林场集合地点,和秦炮汇合。
这次打围的猎人很多,来的除了有林场保卫科,林场的人,还有家属屯里邀请来的猎户。
炮头儿老秦的眼神很凌厉。
自打李居安领着大虎,汇合后,秦炮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大虎。
大虎也没搭理他,高冷倔强地扭过头,看向别处。
这可把猎户李拐子看乐了。
李拐子醉眼朦胧地举起一大碗老烧刀子烈酒,就要敬山神老爷。
“小伙儿,你是不知道,秦炮为了这条狗,费了多大的劲,寻死觅活也要缠着老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