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皎之前没有直接将饮用水连桶放出来,就是觉得不好和他们解释塑料桶这玩意。
可是今天看到装水陶瓮被打破,李令皎那叫一个心疼——那都是钱啊啊啊!二十多块钱一桶呢!
还不如连带塑料桶一起变出来呢,至少塑料桶没那么容易打碎!
听到苗公的询问,李令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只能故作神秘高深地微笑,朝着牛沛招了招手。
牛沛立刻听令上前,“仙姑?”
“这个瓶子,是用来装水的,不会像陶瓮那样容易打破。只需将瓶盖拧紧,装的水就不会漏出来,想要打开,就这样向右旋。”
李令皎给牛沛示范了一下怎么将瓶盖拧紧、拧开,最后问他:“记住了吗?”
牛沛连忙点头,“都记住了。”
李令皎将两桶水都给了牛沛,让他负责保管。
牛沛细细观察着这装水的瓶子,越看越是觉得惊异不已。拧紧瓶盖之后,将瓶子倒立过来,竟然也不会漏水!
苗公听了李令皎与牛沛的交谈,心里不由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仙浆玉露,只是普通的水啊。
陶釜里的水逐渐烧开了,雪白的米粒在滚水中翻滚、膨胀、软烂,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咕嘟。”
夜色中,周围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分外清晰。
阿桃将粥用一个碗盛了,双手捧着端到了李令皎的面前。
她舍不得水和米,只煮少许,刚好够这一碗。
李令皎示意阿桃将粥递给苗公,笑着道:“苗公请用。”
早在阿桃端着粥走过来的时候,苗公一双眼睛,就已经落在了那散发着浓浓香味的雪白米粥上。
听到李令皎的话,苗公强自按捺下伸手去接的冲动,勉强维持住自己的仪表。
“仙姑,这、老朽……愧不敢当。”苗公转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苗高,不由得长叹一声,深深低下了头,眉眼间,浮现羞愧之色。
李令皎却说:“五十者可以衣帛,七十者可以食肉。苗公已年过五十,不过是喝一碗粥,又有什么要紧?”
苗公叹息着说:“我不过是年长几岁,却连自己孩子都教育不好,反而让他养成暴虐自大的性情,为祸乡里,实在是羞愧。”
李令皎没有强劝,只是招了招手,叫苗高过来。
苗高挤开人群,走到李令皎的面前。
之前苗高站在人群里,李令皎就注意到,苗高比其他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打架的时候,苗高也表现得极为悍勇,一个人能同时对抗好几个村民,只是最后双拳难敌四手,左支右绌,这才被生擒。
现在离得近了,李令皎才得以有机会仔细观察他。
眼前这人身材极为高大,目测足有一米八,肩膀宽厚,手脚修长。只是大概饿了太久,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李令皎问苗高:“去别的村子抢掠,是你的主意?”
苗高点头。
一旁的苗公赧然地低下头去,唉声叹气。
李令皎却不在意,只是问:“那你就没想过,一旦失败,会连父亲也一并带累。”
苗高昂起头来,说:“主意是我出的,与我父亲无关。更何况,倘若不是我五天没吃饭了,又怎么会打不过你们?”
“高儿!”苗公疾色喝止。
苗高却没有住口,继续说:“我现在被擒,随便你们如何处置。只是父亲对此事一无所知,他年纪大了,也没有力气为我报仇,你们可以放他离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抢了别人的粮食和水,别人又该如何度日?”李令皎问。
苗高道:“别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们苗家村的人饿不死。”
李令皎看着面前人桀骜不驯的样子,抿了抿唇,沉声说道:“我能给你们粮食,让你们饿不死,只是……要你们听我的话。”
“仙姑!”牛沛惊愕地促声叫了出来。
李令皎示意牛沛噤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定定望向苗高,等着他的回答。
苗高谨慎问道:“你……你要我们帮你杀人吗?”
李令皎被他严肃的语气逗笑了,失笑道:“怎么可能?”
她就想把苗高等苗家村的人,都变成新用户,帮自己砍一刀罢了。
苗高又问:“你要我们做你的部曲、奴婢吗?”
李令皎连忙摇头,说:“我祖上六代贫农,不兴这封建地主的一套。”
虽然不能理解这句话里每个字的意思,但是苗高也听懂了李令皎是在否认。
他茫然了,困惑地看着李令皎,“那你要我做什么?”
李令皎微笑道:“现在是灾年,多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肯定有和你一样想法,落草为寇、四处劫掠的。我想让你来保护乡里,免受贼寇侵扰。”
“就这么简单?”苗高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的父亲是亭长,本来就有管理村庄、缉捕盗贼的职责。
李令皎想了想,补充:“当然不止这些,比如我赈济灾民的时候,你还要和大家一起维持秩序,还有一些力气活什么的,你也要做……”
“好!”苗高赶紧利落地应下,“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