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墙壁,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不平整的表面透露出仓促施工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阴冷的空间里凝固。几根铁链的一端,牢牢固定在墙上,另一端则系在铁环,拷在一个身形干瘦的年轻修士身上。
“麻五?”
李相鸣讶异,上前几步,打量着对方。
“怎么是你?”
麻五萎靡不堪,但仍努力抬头,当看清李相鸣的脸庞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和慌乱。
“是我又如何?”
李相鸣轻笑一声,看向麻五的眼神充满玩味:“倒是你,前些天的威风哪儿去了?”
“我...你别乱来!”
麻五脸色惨白,他还记得在蒲阴山中,自己仗着寨主的威势,屡次对李相鸣不敬,不想今日落到了对方手里。
李相鸣倒没翻旧账,声音低沉起来:“说说你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麻五是刘雄玉的心腹部下,而刘雄玉与邪恶绿袍有关联。
因此,麻五的动向和遭遇,由不得李相鸣不关心。
“回禀李掌事,此人我认得。”
韦飞连忙上前,低声答道:“此人前几天擅闯雄狮猎妖团的领地,说是迷路了,大伙自然不信,便抓了起来。后来由葛义亲自审问,我们都以为葛义杀了此人,不想将其关在了这里。”
“迷路?”
李相鸣愣了一下,蒲阴山广阔,山林复杂,要说迷路也不足为奇,但麻五毕竟是修士......
麻五抬起头,看了一眼韦飞。
他之所以被抓起来,还是拜韦飞所赐,不由恨恨地瞪了韦飞一眼。
但他摸不清韦飞和李相鸣的关系,没敢出言咒骂,只是有气无力地辩解了一句:“我拢共才来蒲阴山两次。”
闻言,李相鸣心中好笑,追问道:“你来蒲阴山作甚?”
麻五耸拉着脑袋,闷闷地道:“我是奉寨主之命来寻你的,寨主要见你。”
说完,麻五心中懊悔不已。
这什么破任务,想他堂堂环云寨大将,竟因为迷路遭此大罪,冤啊!
寨主啊寨主,你可把我害惨了......
“见我?”
李相鸣目光闪烁,上次一别,他能清晰感受到刘雄玉对他的兴趣,或者说对他身上邪恶绿袍的好奇。
若不是青羊道人在,自己现在指不定什么境地。
没想到回去之后,刘雄玉竟还派人来寻他。
“刘雄玉因何找我?”
李相鸣继续问道。
“我哪里知道?”
麻五挣扎了一下,铁链哗哗作响,他沮丧地说道:“李相鸣,我是为了找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你快放我出去。”
“也不是不行。”
李相鸣淡淡一笑:“你先交代一下环云寨和刘雄玉的情况。”
麻五只是一个小角色,报复他没有意义。
相比之下,刘雄玉才是李相鸣的心腹大患。
“寨主对我恩重如山,我麻五岂能背信弃义。”
麻五摇头,面露坚毅之色。
“果真如此?”
李相鸣笑容收敛,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既然你忠心耿耿,便在此地好好待着。”
说罢,李相鸣转身就走。
“且慢,我奉寨主之命...”
麻五急切地叫道。
“不用他相邀,我自会找他。”
李相鸣目光阴霾,盯着麻五:“至于你,我从没见过。”
麻五呆了呆,李相鸣说没见过他,那他岂不是白烂在这座地牢了?
“等等...我,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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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猴儿谷,李相鸣当即安排李相广率领几名天柱猎妖团的成员,将葛义洞府的榆神木棺和几口宝箱运回猴儿谷。
自己则在回味麻五交代的情报。
据麻五所言,刘雄玉乃根正苗红的牤教子弟,其师木崖子曾是上上代牤教教主。
木崖子死后,刘雄玉曾在牤教大放异彩。
但不知是何缘由,很快退隐。
等重新回到牤教,已是二十年后。
当时侯献伯执掌牤教,将刘雄玉提拔为护法。
不过,就在李相仁大闹蒲县牤教的时候,刘雄玉再次选择退出牤教。
麻五解释说,刘雄玉此举是为了专心经营环云寨。
环云寨,原是章宁府一处无名大山的小寨子,其主人姓苏。
然而,环云寨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覆灭,苏姓后人死伤殆尽。
作为环云寨的姑爷,刘雄玉带领寨中残余势力,以外姓寨主的身份,将环云寨延续了下来。
但环云寨的残余势力,其实就麻五一個人。
当时麻五还很小,甚至没有加入山寨,所以逃过灭寨一劫。
十年前,刘雄玉寻访环云寨遗址,麻五认得姑爷,自报家门,从此跟随刘雄玉浪迹天涯。
刘雄玉之前口称,有他便有环云寨,他在何处环云寨便在何处,并非虚妄。
因为环云寨至今,还没有新的山头,寨中之人,仍只有刘雄玉和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