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队的人找到了几个有过内衣失窃经历的人,肖荷逐个与她们见面,有的是有家有小的家庭妇女,有的是离异独自生活的单身女人,基本上我都不认识。
那几个人都说她们是去年或者前年发生过内衣失窃的事情,在晾衣绳上晾晒的内衣被人偷了,但是丢的不是紫色内衣。后来一个警员领着肖荷去宠物基地,一路上我都在疑惑,基地谁丢内衣了?
樊大姐说那天她留守值班,第二天回家洗衣服的时候才察觉少了一件内裤!
“真是荒唐!”
她气鼓鼓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以前我只当这些杀人案跟我没关系,现在怎么把我也扯进来了?那个杀人犯明显就是一个变态!”
记得前段时间我劝樊大姐来我们家暂住,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但是当她发现自己的内裤被塞到了葛老三的嘴里,当天下午就提着行李箱跑了过来。
我把一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收拾了出来,又让马凯和小程把二楼落灰的小床搬下来清理了一下,据说是刘淮上学时候睡的床。樊大姐自己也上手忙活,把那个背阴的房间清理了杂物,还用拖把拖了两遍地,一切停当之后,她住到了肖荷的隔壁。
我觉得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不知道那个死变态是有什么超能力,去谁的家里都易如反掌,还能不被任何目击者看见。樊大姐独居真的不安全,上次他拿了樊大姐的内裤,谁知道下次他会不会要了樊大姐的小命!
刘淮回来发现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直感叹自己变成了妇女收集器。他还说刘畅过两天就能出院了,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我默默从茶几的下层拿出鞋盒,那原本是我和刘淮拼单买的一双白色耐克鞋,准备在刘畅过生日的时候当礼物送给她。乡下成年人没有生日送礼物的习惯,但刘畅在我们眼中是个小女孩,何况那个生日还是她18岁的成人礼,我原本打算好好做一顿生日宴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刘畅的生日是在医院里睡过去的。
一开始樊大姐拒绝搬过来,后来由于恐惧被迫搬了过来,住进来以后又整天嘚瑟,还拉着我上街买菜,好像我们真的是什么过命姐妹似的。她就是这种人来疯的性格,很快就能忘记之前不愉快的事情。
我好奇案子的进展,但是再也没有私自去做什么调查,刘畅和樊大姐的遭遇让我有些后怕。肖荷每天在村里到处转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李大海偶尔会过来,至于方天翼……好像突然就没了音讯,可能被别的什么案子拖住了。
我和樊大姐在院子里洗衣服,她拿起刘淮的内裤涂了涂洗衣皂,在搓衣板上连连搓了好几下。
“真是开了国际玩笑。我自己男人跑了,现在却帮刘淮洗内裤了!”
我说:“没人强迫你,放下,我来洗。”
樊大姐说:“无所谓,洗都洗了,我行的。”
肖荷躺在走廊的摇椅上抽着烟,用一脸很不解的表情看着我们。我知道她不太了解我和刘淮的关系,更不了解樊胜玉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我们跟她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圣罗兰不久前刚在欧洲上市的高跟鞋,现在她已经穿上了,奇形怪状的logo鞋跟,我只在网上看见过。
后来徐美舟姗姗走来,“小樊,以后基地的员工不准随意调班,要严格按照排班表工作,听到没有?”
樊大姐说:“好的老板。”
徐美舟又说:“你今天就调班了!就为了在家洗衣服?”
樊大姐连忙说:“以后不会了。”
徐美舟又抬头看了看走廊下的肖荷,然后对我说:“刘淮不在家吗?”
我说:“他去医院照顾刘畅了。”
徐美舟离开以后,肖荷问:“那女人搞什么鬼?穿得跟日本中学生似的!”
樊大姐笑了笑,说徐美舟就是那个画风。
晚饭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刘淮一直没有回来,打他的电话竟然还关机。我心神不宁,怀疑他出事了,却被樊大姐一通调侃。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出什么事!估计让三朋四友拉去喝酒了。”
到了就寝时间,我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我匆匆忙忙去敲肖荷的房门,她安慰说不用紧张,可能是刘淮的手机出故障了,或者是被偷了,说不定刘淮很快就回来了。
我又给马凯打了电话,“马哥,刘淮跟你在一块吗?”
“没有啊。”马凯在电话那头说,“我下午来医院把他换回去了啊,还没到家呢?”
“没来家啊,打他电话也关机……”
“你不要急,他可能去方天翼那儿了,给其他人打电话问问。”
我又给方天翼、李大海、朱珠等人挨个打了电话,人人都说没见到他。
天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樊大姐说我是杞人忧天,怎么可能连刘淮也失踪,那未免巧合过多了。
我半睡半醒熬到天亮,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再次给李大海打了电话。李大海很靠得住,让技术中队调查了刘淮手机信号消失的时间,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到村里来了才对。他怎么会半路消失的呢?
想到葛老三失踪的下场,我心惊肉跳,忍不住猜想会在农田里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