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我儿的英姿图谋不轨,那不是很正常?”
治宪帝一下子又恢复了没心没肺似的,“说说,怎么个对你图谋不轨的过程?”
周庭霄慢悠悠地看向暗香:“就是有个大宫女,她——”
“皇上!奴婢没有对二殿下图谋不轨!”暗香呯地直接跪下,抢过话哭天抢地道,“是二殿下当时说很热,让奴婢帮忙把他厚重的状元巾服暂时脱了而已!”
“确有其事。”周庭霄笑眼弯弯,“但你接着勾我裤腰带作甚?要不是我赶紧昏倒,你还想接着做什么?”
“奴婢,奴婢...”
“咦,给我送茶的那个宫女去哪儿了?”周庭霄好奇道:
“暗香,我昏倒后你问一个宫女是下错药还是放多了剂量——所以是在茶里给我下了什么药呢?您给那个宫女的那包药是什么呢?”
暗香脸都白了,这个真只能硬着头皮反驳:“奴婢没有!您,您不能因为奴婢不小心冒犯了您,就这样说奴婢!”
“启禀皇上,”乐台这时回来禀报,声音沉沉,“给殿下上茶的宫女招供,说是一名叫彩纭的宫女贿.赂她给二殿下的茶点掺鸩毒。”
“皇上!”皇后铁青着脸骤然跪下,但腰板笔直,“彩纭是臣妾宫中小厨房的丫头!”她什么都没有反驳和辩解,但这话音和这腰板就是她清白的底气。
可恶!这个项娉华必定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旧皇弟新皇侄的身份,并从头到尾就是想利用他来对自己和霖儿下手!
“嗯,”治宪帝很平常地扬扬眉,“叫来问问。”
皇后:“……是。”
这牵扯到您两个皇子,能不能不要这么云淡风轻啊!
“鸩毒?哪儿呢,不是催.情药么?”周庭霄一脸纯真地出声,并指着桌案,“咦,我的茶杯盖碗怎么不见了?证据被销毁了?”
“催.情药?催谁跟谁的情啊?”治宪帝听着觉得很有意思,“沈铭呢?去找。”
听到他让沈铭去搜茶杯盖碗,项娉华眼神瞥向自己身边一个宫女,宫女立即小心翼翼地跑向侧门。
皇后这时候眼睛比谁都尖:“皇妹,你不会是派人去和沈驸马通气儿造伪证吧?”
项娉华反驳道:“皇嫂在说什么?不过是宫人内急罢了,您有看到我对她交代什么了?”
“那本宫的丫头也急,一块儿去吧。”皇后根本不信她一个字,冷笑着让自己的大宫女跟紧那个要出侧门的紫宸殿宫女。
项娉华:“......。”
皇后宫里的小厨房煎药丫头彩纭很快被押来了,差不多同步来的还有三个皇子和两个公主。
小小的东南偏殿一时间挤满了人、
“母后!”大皇子项霖在路上就看到有人从母后的宫里被押过来,再三追问之下才大致得知什么下毒,什么归来的二皇子,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进偏殿,果真呼啦啦站着一大片,跪着的也一大片。
于是他也在皇后旁边加入下跪:“求父皇明鉴!母后素日为人正直和善,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母后遭到什么诘难,想必是冲着儿臣来的,儿臣愿替母后受罚!”
上次见到项霖,周立寒就在寻思他到底是表面君子还是内里也君子。这会儿看来,起码应该是个有担当的孝子。
眼下可以说是和自己、周庭霄是一个战线的,那过了这件事呢?莫非要和一个真君子为敌么?
周立寒此时的心态和治宪帝还蛮像的,对这件事其实已经不怎么挂心了,心思已经忧虑到日后了去。
“兄长放心,皇宫里养不出真君子。”周庭霄的心态就和治宪帝更如出一辙了,此时专注地望着做做担心弟弟的样子,环抱在自己身后的周立寒。
周立寒:“......。”要是个城府很深的伪君子我不该更担心么?
“都跪着干嘛?也不嫌占地方!”治宪帝随意地摆摆手道,“朕说要罚你母后了么?都起来!”
于是项霖搀着皇后谢恩起身。但看见一旁仍被项娉华的宫女押跪着的陈瑰意和陈医娘,他敏锐地猜到,黑锅马上要扣自己头上了。
“彩纭。”皇后死死地盯着刚被押进来的自己宫女,一字一句问,“你有没有串通别人,在今日给人下毒?”
小宫女彩纭一脸迷茫:“什...什么串通?下毒?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乐台丢出一支镀金钗:“这个是不是你的?”
彩纭露出震惊恐惧的神情,但又眼珠子滴溜溜忙转:“这...这确实是奴婢的,奴婢这两日丢失的钗子。不知这钗大人在何处寻得?它怎么了?”
“下毒的宫女说,这是你给她的下毒报酬。”乐台道。
彩纭脸上闪过一瞬疑惑,旋即惊慌地哭喊道:“奴婢知罪!可奴婢也是被迫的,是大、大皇子殿下用奴婢的家人胁迫——”
“真是荒唐!”皇后怒斥道:
“你不过是最近两个月才被换来本宫这里,负责给霖儿煎药的丫头。霖儿平日从来远离庖厨,药也都是本宫送去给他喝的,他说不定压根儿就没见过你!更何况,谁会蠢到如此地步,让一个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