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沐白从浴室里穿好衣服出来时,俊脸还红晕未褪,睫毛眨呀眨,看一眼陈静姝,垂下,再看……如果重复。
这家伙知不知道这么个样是在引人犯罪!
陈静姝叫苦不迭。
这时候性别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钟沐白被她看光,脆弱的少男心饱遭摧残了。
为了安抚钟沐白受伤的小心灵,陈静姝发挥口才,各种夸,从身材到皮肤,从眉毛到嘴唇,连钟沐白唇边淡淡的一圈胡子痕迹都夸上,说特性-感。
除了美食,陈静姝还没这样夸过什么,物和人都没有。
虽然钟沐白确实很俊,风采无双,随意地站在那里,便是一幅动人的画卷,可是,这么肉麻露骨地拍马屁,饶是陈静姝脸皮厚,也颇感难为情。
钟沐白却很受用,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
“娱乐圈中那些男明星,脱了衣服一身的膘没法看的不少。”他得意地说,扯衣襟,似乎遗憾穿得太严实了。
可千万不要脱,我好歹是女人,虽然你的身体赏心悦目,可我怕长针眼。
陈静姝在心中说,有些苦恼钟沐白神出鬼没的画风。
好在,钟沐白没脱,转开话题,有些不情不愿道:“要说美男子,你那个师兄谢慎言倒是难得的美男。”
谢慎言是美男吗?陈静姝没感受,跟谢慎言认识那么久,习惯了,只觉得他很温柔很体贴,跟他在一起,四季如春,很惬意。
“谢慎言帅的不张扬不夺目,那是性格使然,他那种人内敛温和,像清茶,甘爽幽雅,弥久愈香。”钟沐白口气更不好了。
没见夸人夸得这么委屈闹心的,不喜欢你就别夸呀!
虽然不满意,不过,谢慎言被挑剔自大的钟沐白如此推崇,陈静姝还是很高兴的,深感有荣与焉。
钟沐白见她喜笑颜开,红富士苹果脸蛋灿烂得像一朵花,更加不高兴了,咚咚咚……用力走路。
折磨地板出气。
“白白,过来吃饭。”陈静姝招手,无视钟沐白的孩子脾气。
“好香!”钟沐白大叫,朝餐桌飞扑过去。
从蟑螂事件到裸-体出浴,陈静姝自认心理够强大了,万万没想到,钟沐白还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从钟沐白扑到餐桌上到杯盘狼籍空空如也,陈静姝敢肯定,不超过十分钟。
“白白,吃那么快你没事吧?”陈静姝小心脏扑咚跳,扶起钟沐白,看脸,看肚子。
其实吃饭又不是怀孕,肚子就算好鼓,隔着衣服也不明显。
“没事。”钟沐白咂嘴,意犹未尽,“太好吃了,还有没有?”
“没有了。”陈静姝果断地摇头。
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说有。
两个人份量还有余的菜被他一个人吃光了,再吃,可别吃撑了。
“那晚上再做宵夜吃。”钟沐白摸肚子,打个了饱嗝。
晚上?
陈静姝看窗外,发现原来彩霞满天,已是黄昏了。
宵夜的事先不管,陈静姝饿极了。
“白白,你刚吃的太多,出去走走散步,我收拾一下盘碗。”先把钟沐白支走自己好另炒菜吃。
“我来收拾,你做饭很辛苦了,哪能再让你洗碗。”钟沐白说,理所当然,挽起袖子拾掇起桌面。
长得好看,一双手也好看,洗碗时,清洁剂的泡沫在修长的手指上流动,透明的水泡和白皙的手指缠绵,优美如画。
大约是从没做过,动作有些笨拙。
陈静姝默默看着,神思恍惚。
陈家人不喜欢外人入侵,不清保姆的,所有的家务活都压在她母亲身上,她在家时,不想母亲太辛苦,每天都进厨房帮忙做饭。
陈楚华不只没说过一句辛苦了,甚至还挑三拣四,嫌这不好吃嫌那不好吃,动不动摔筷子砸碗。
陈静乐没那么过分,可也从没说过感谢。
她和母亲在陈家无论做多少家务都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不喜欢也不需要母亲自以为是的付出,可不能否认,母亲为了她,在陈家像奴仆一下日夜操劳着。
陈静姝转身上楼,进了房间,关上门,拔打了陈宅的座机电话。
不知会是谁接电话?
母亲没有手机,讨厌陈楚华,于是,连打电话回去都很少。
还好,长长的滴滴声后,响起的是她母亲肖沁怡的声音。
“静姝,你怎么又是这么长才给妈打电话?”肖沁怡的声音浓浓的委屈。
陈静姝喉头有些堵,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妈,姑姑有没有为难你?”
“说的什么话。”肖沁怡薄责,似乎在左瞧右望确认周围没人,稍停,小声说:“你爸这些天问过你好几次,你抽时间回家走走,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有你爸的关系,也能嫁得好一些。”
嫁得好一些么?如果只管嫁得好不好,不管爱不爱,眼前就有一个,嫁给谢慎言,虽然没有豪门的奢华,但是一定能很幸福,用不着靠陈楚生的关系。
陈静姝深吸了口气,才说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用她妈操心,电话那头砰一声响,肖沁怡急促地说:“静乐回来了,我得去做什锦水果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