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这副表情,看在一旁的博果译眼中,还以为眼前人是被惊讶地,兀自含笑着解释了起来:
“据说这还是宫里一位张佳贵人提出来,截止目前已经经过太医院验证。效果同如今盛行的人痘相差无几,风险却不足人痘的百分之一。”
“而且太医院这次特意挑了一百多位死刑犯,出问题的却只有一位本就体弱的老者。”
庄亲王语气难得有些愉悦,毕竟满族向来视天花为大敌,何况再过上几年,自家元宝也该到了种痘的时候。
这时候能去一心腹大患,谁不乐意?
然而这会儿安宁脑子里已经被旁的刷屏了。
得,破案了,是穿越女没错。
这也是安宁死活不愿意用这个作为晋升阶梯的原由之一。
没办法,太明显了。在老乡眼中,就差在脑门儿上用探险灯打上穿越女仨大字儿了。
你怎么就能保证,这时空只有你一个幸运儿?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得了吧!立场不相对还好,一旦有利益冲突,人家最先下手的就是你。
或者说,掌握着同一时代,同一种知识财富本身,就是一种利益冲突。
先知,只有唯一才是最有价值地。
就是不知道这位对真实历史掌握如何了,安宁忍不住抬眸看着眼前正悠哉品着茶水的孩子他爹,毕竟历史上这位可是无子承嗣地。
不过就算知道,这也不是圆不过去,毕竟没有这位女主,她这具身体可能早早被推给当今,自然也没了如今的王府侧福晋。
还好,安宁心下不由庆幸,幸好穿越迄今,她都是一副安然摆烂的咸鱼状态。出格的事儿那是一件没做,更不怕别人调查。
可安宁更知道的是,上位者,怀疑即为原罪。
就是不知道,这位老乡是怎么想的了。 “那位张佳贵人可真是厉害,居然能想出这种妙法!”安宁试探着开口。
果不其然,见安宁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博果译眸光微变,轻捻着手中茶盏,神色不复之前惬意:
“阿宁,有了这份功劳,这位小主封嫔封妃指日可待,宫中到底是非之地,咱们王府向来不沾染这些。”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庄亲王没有说的是,这位张佳贵人身上,怕是有些古怪。
早在天花这份功劳被披露时,这位贵人就已经被宫里各路势力查的底儿朝天了。
哪怕博果译本人没有特意去查,作为宗室亲王,有些消息也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耳边。
一个常年住在老胡同里,普通包衣的女儿,家里连个庄子都没有。身为宫女大字更是不识几个。这样的人,居然就这么幸运地知晓了这桩巧宗,解决了千百年来的难题。
要知道,如今耕牛也是稀罕物。
还有,一个宫中半点势力都没有的普通宫人,却能在明显得罪一宫之主德妃后顺利产下健康的阿哥。
庄亲王自然知晓,这些形形色色消息,估计大都是宫里那些娘娘们放出来的,其中不乏有夸大之嫌。
但是,自古无风又如何起浪。
总之,宫里这些漩涡,阿宁还是离这位越远越好。
不用问什么,单看着对方的脸色,安宁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果然,皇家人,就没有不聪明的,安宁忍不住撇了撇嘴:
“知道了爷,反正爷也知晓,妾身我是最不爱往宫里去的………”
毕竟没事儿,谁乐意四处跪来跪去。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却明显叫眼前人误会了什么。径自拉着眼前人的手,博果译向来带着几分温雅的声音明显低沉道:“好,以后这宫里不想去,阿宁便不要去了。”
侧福晋,又不是嫡福晋,届时随便找个借口,宫里谁有谁会特意追究不成。
至于元宝,等以后大了他带着就是。
才不管这人脑补了什么,能不受罪,安宁自然乐的愉快点头。
倒是晚间又收到一大波古玩珍品的安宁忍不住咂舌。
看来子嗣稀薄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王府可是真有钱啊!想来自从上上代老亲王入关起积攒的家业,基本都落到在她家爷这儿了。
很好,以后这些就是她家元宝的家底了。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跟福晋说的,反正自那以后,一直到元宝要到宫里尚书房读书,安宁果然没再入过宫。反倒是自家元宝,如今的庄亲王世子,爱新觉罗明昱。这孩子似乎点亮了什么人见人爱属性,在宫里人缘儿那叫一个好。
这些年眼见太子都快跟大阿哥打成狗头了,底下一众皇阿哥们站队的站队,明哲保身的保身。
这家伙倒好,哪边儿都不得罪,偏哪边儿都还能说上两句,一边一个太子堂兄,大堂兄叫地那叫一个甜。
四阿哥跟九阿哥这两个向来不对头地,早些年甚至还因为堂弟今天去谁那里玩儿大吵过一架,险些打起来。
连康熙本人,在被底下一众糟心儿子气的脑袋发晕时。都怪爱叫来养眼又贴心的堂侄儿探讨探讨书画,抒发下心中郁气。
安宁:“………”
儿砸,这情商要是能给额娘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