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蜕』主视角——
我叫蜕。
一如我名。
只是不被虫体需要的老旧几丁质外壳。
不过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而已。
毕竟我的存在方式非常古怪。
你可以认为我死了,也可以认为我还或者,又或者说用“僵尸”,“冬虫夏草”来理解我。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目前的我,是一个主考官。
一个等待考试开始已经等了不少时间的主考官。
总之,这场考试,总算是可以开始了。
我很欣慰。
非常欣慰。
……
——以下为某兽主视角——
回想加入组织的那天起,到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说,我的兽生当中还真是充满了奇妙的际遇呢……
我的名字,叫做贝瑞??米克沙克,是一个梅花鹿兽人。
如果不谈在组织上的“那重身份”的话,我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无业游民吧。
我的家乡,是纳兰齐斯坦国一个连名字都不存在的小荒村。
那里并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田园居所,而是被战火、贼偷、暗杀、饥荒、贫穷、成瘾物品走私贩卖等诸多世界上的负面事物所填充占据的,真正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糟糕地区。
在那里生活的我,不用说也过着一言难尽的糟糕生活——家里穷得叮当响,每天稍有不慎就会被同样忍饥挨饿的父母痛骂毒打。
而且在我们那里,自己的所有物若是不加提防的话,搞不好转眼之间就会被别的兽偷走,在外面走路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周围的话,很可能就会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给杀掉,要不就是会被那些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本国的军队的兽污蔑为间谍,任他们拷打虐杀,被他们当成自己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甚至,在加入组织之前,每天只吃一顿饭或者根本吃不上饭就是我对“进食”这件事情的基本认知,而当我在知道一个兽其实是每天要吃三顿饭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还惊叫“怎么可能会是一天吃三顿饭呢?!”……
隐约记得进入组织的时候,是我五岁还是六岁的某一天来着(事实上,我的父母临死之前都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出生年月日),那天,基本上算是我梦魇般,也是美梦般的一天……
在此之前,我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包括我的父母,还有一部分民众,被一伙军队强行带走,并打上了“间谍”的虚假罪名,被当成了某个膘肥体壮肥头大耳的军官用来掩饰自己玩忽职守,并得到上级夸耀的道具而关在集中营之中,原本,我们应该会被带到刑场那里被杀头的,而在我的父母死在我前面,马上就要到我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并汇报给了那个军官以及他的上级,他们听完大惊失色,想要赶快逃走,但还没等他们离开,那个年轻的士兵就掏出了手枪了解了他们,随后,又枪毙了即将被处刑的不少兽,只剩下了算上我在内的五个小孩。
我们几个早就被吓得抱成一团,而那个年轻的士兵没说什么,只是用绳子套在我们手上,然后带着我们五个一起上了一辆卡车的集装箱。
集装箱里基本上都是和我们五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各个面黄肌瘦,少言寡语的,被莫名其妙的带上这暗无天日的集装箱的我们多少都有些害怕,不知道将来面对我们的会是冷冰冰的死亡还是一片全新的天地,有的深陷绝望,小声啜泣,有的则是被吓的浑身颤抖着,大小便失禁弄得集装箱的空气都恶臭难闻,还有的则是眼神空洞,望着对面的同龄兽发呆。
而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因为我总觉得,这辆车可能会带着我们前往一片乐土,就像童话中“仙子的雪橇”那样,所以,我完全不觉得悲伤和绝望,反而很期待下车后我们即将面临的一切。
或许是作为一个雌兽,第六感比较敏锐的缘故,我居然猜对了!我们这一车小孩,被带到了一个规格相当庞大的庄园之中,这里有着充满鲜花绿草的优美环境,又有着一间又一间放置着床和各种玩具的大房间,还有着身穿女仆装的温柔漂亮大姐姐照顾我们,给我们洗澡,换衣,送饭,唱摇篮曲,简直就像是天堂一般!
虽然这里的生活与我们原本的生活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是,对于被接到这里的一部分小孩子来讲,这种天堂一般的待遇,只停留在了5年之后。
5年之后,庄园中一部分的兽被突然闯进来的一些医生们注射了麻醉剂,我也在被注射的兽的行列之中,而等醒来之后,我发现我们被接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似乎是一个被废弃了的大型监狱,正当我们纳闷儿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伙带着一路穿着奇怪着装的兽闯了进来,并分发给了我们一众兽诸如枪械和短刀之类的武器,随后便对我们宣布道。
“这是组织上的命令,虽然我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么做,但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黄昏,请大家自相残杀吧,一直残杀到只剩十五兽为止。”
我们都对这莫名其妙的指令感到震惊,对于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来讲,自相残杀那是很难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