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妾会错了意,惜主子不光生的人美心善,更是长了一副菩萨心肠,都说酸儿辣女,您腹中定然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世子……”
从外貌到品行,从惜君到未出世的孩子,凌月的漂亮话是一句一句往外蹦,大有把对着何淑宴甜言蜜语的本事拿了出来。
而惜君好似很受用一般轻笑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凌月止住。
她的视线重新主动对上了萧臣毅,在凌月期盼的目光中说出了看似良善的话语。
“王爷,今儿这事儿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了凌月姑娘三个月的月钱补贴给婢妾的几个丫鬟可好?”
三个月月钱?生存危机一解除,人的欲望就占了主导地位,凌月的脸上不可控制的出现了一丝肉疼。
王府是何淑宴管家,支给蘅芜院的开销自然是最多的,连带着丫鬟们的月钱也是比旁的院子高。
更何况凌月这种心腹本身还是蘅芜院的一等大丫鬟,她一个月的月钱就能抵过碧水台这些下贱丫头的总月钱了。
许是察觉到了凌月的心疼,惜君顿了顿,善解人意的补了两句。
“也罢,看在王妃和没有伤着孩子的面子上,只罚一个月吧,只不过恕婢妾多嘴,凌月姑娘瞧着年纪也不轻了,该是许人家的年纪了,总归是要为自己提前打点些的……”
这话好眼熟,像是不久前才听过呢?
默不作声的春堂此时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主儿这是在给自己报仇,连合适的理由都递到了王爷的面前。
萧臣毅伸手刮了一下惜君的鼻子,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停留在凌月的身上。
“都依你,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不过适龄的丫鬟确实也该早些放出府去,省的留来留去留成仇。琬雁,你将人给王妃送去。”
话语听着轻飘飘,却是一言九鼎。
完了!凌月只感觉天都要塌了,早知道就不该心疼那点钱,这招可是要斩了自己的后路啊!
王府的差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更何况她已经混成了何淑宴的贴身丫鬟,这前路本该是一片光明的……
琬雁可不管现在凌月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见她目光呆滞不起身索性就抓着衣领子一提,提气轻身,很快带着人离开了视线中。
萧臣毅牵着惜君回到了屋中的美人榻落座,眼睛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你个滑头的,这下子可满意了?动了凌月,算是切断了王妃的一只胳膊,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惜君眨了眨眼睛,神情很是无辜,莲藕似的胳膊却已经先一步环绕在了萧臣毅的脖颈上,撒娇道。
“婢妾这般放肆,分明是王爷纵容的,若是王爷不喜欢,奴婢改便是了……”
放肆?只要喜欢,这分明是真性情的表现。
更何况面前的人眼眸明亮,朱唇一点,萧臣毅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不假思索的吻上了近在咫尺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唇瓣,一室的暧昧浮动,浅尝即止……
而蘅芜院这边则是比碧水台的气氛截然相反,琬雁的送达就是将人往蘅芜院的门口一丢,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劳烦通传,这是你们蘅芜院的人,王爷差我送回。”
凌月被粗鲁的往前一丢,她连落地站稳的机会都没有,头晕眼花的一头磕在了朱红色的院门之上。
配合着琬雁的话语,那脆响倒是滑稽的好似敲门声一样。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不是门房,反而是嬷嬷,纵然是没有琬雁的声音,她也是要往外走的。
因为凌月离开办事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何淑宴左等右等没等到回报的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正要差遣嬷嬷去看看情况。
“凌月,你这是?怎么闹的这个狼狈样子……”
嬷嬷瞧见凌月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的褶皱都皱成了一朵菊花,语气里透着关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人。
“今日之事,王爷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牙婆那儿多的是人,王妃的身边也该换些伶俐的丫头伺候着,到年纪的,该放出去就放出去吧。”
琬雁冷言冷语,撂下话后整个人就没了身影,压根没有留给嬷嬷详细询问的时间。
嬷嬷只得先搀扶着凌月往院里去,其实看凌月这个鬼样子,王妃交代的事情铁定是搞砸了的。
只不过琬雁离开之前说的那番话别有深意,只怕不单单只是事没办成那么简单。
有了嬷嬷的搀扶,凌月的脑袋很快恢复了清明,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何淑宴厢房的方向,身子都佝偻了几分,这是生怕何淑宴看见了自己。
但这世上怕什么来什么,何淑宴在房中坐的久了,站起身到窗台前赏花的功夫,好死不死的看见了被嬷嬷扶着的凌月。
萧臣毅回府本就是近黄昏的时候,凌月在碧水台折腾了那么久,这个时辰,天色已然暗沉。
长廊全靠檐角的那点光亮照明,嬷嬷和凌月都在长廊之下,身上的衣着容貌并不那么清晰。
因此何淑宴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凌月的状态有些狼狈,她是单靠着熟悉的身形认人的。
“凌月,嬷嬷,你二人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