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很快会窜出来咬我的…”
曲佳乐10岁那年的暑假,曲仲伯以培养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概”为由,将他独自一人送去了深山里的魔鬼训练营集训。
曲佳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但因为身后空无一人,整日里只能面对教官冰冷可怕的面孔,遂只能咬牙强忍着。
训练营里的饭菜到了下午便会发馊,曲佳乐因为吃不下去缺乏体力的缘故,在当天晚上的拉练中,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跑够公里数的学员。
被教官连拖带拽关到黑暗的“禁闭室”里,曲佳乐电话被没收了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四方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头顶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户可供他透气,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自己被魔鬼伸来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窒息到喘不上气。
头顶天花板老鼠四处流窜的声音、窗外滚滚而来的雷声,无不将他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中。
他蹲在墙角抱着头声嘶力竭疯狂大哭,穷途末路之时,外面却无一人回应他的求救。
不幸中的万幸,曲佳乐在集训之前,陆谦因为不放心,所以在他的行李箱里多藏了一只手机,叮嘱他每天晚上给自己发信息报平安。
那天晚上因为没有收到曲佳乐的回复,陆谦心底不安便将电话打了过去,手机在箱子里响了好久才被他的室友找出来接起。
幸好有这只手机,也幸好陆谦那天冒着大雨进山、开车赶了过去。
虽然跟集训营里的教官发生了冲突,折腾到半夜,终归还是将曲佳乐从那个鬼地方成功带了回来。
也正因为如此,之后每每遇到雷雨天、遇到人被老鼠吓得上蹿下跳的时候,陆谦才不会像曲仲伯一样,用什么“男孩怎么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一定要勇敢”这种狗屁理由去苛责他。
知道他害怕只会将他搂得更紧,理解他的脆弱,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让他坚信之后无论再遇到多么糟糕的情况,都有一个人始终会站在身后当他坚实的依靠。
“睡吧。”
“以后我都在,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
男人一声喃喃的低语过后,耳边回应他的,却是怀里人绵长的呼吸。
陆谦被子里的大手摁在他的背上,低头吻他的散落在额间的碎发。
捧着他的脸奉若珍宝般虔诚,却不得不克制内心的一腔翻涌。
于黑夜中沉思良久,动动唇,最终只轻轻唤了人一声:“乐乐。”
连我自己也迷茫了。
往前迈出那一步,若是带着你走向深渊,你会因此而恨上我么…
第28章 “我就不能单纯是为了你么?”
初秋的早晨逐渐有了一丝凉意,春困秋乏这话说得一点不假——早上起床这件事对于曲佳乐而言确实越来越困难了。
这学期的排课算不上多,放假的时候人也会关了手机闷在被子里多睡会儿。
不管陆谦早上有没有出门,钟点工阿姨打扫完房间后,蛋奶早餐都会在厨房的蒸锅里提前给他备着。
这周末曲佳乐难得起个大早,顶着鸡窝头从屋里神游出来,一抬眼,却和刚刚开锁进门的男人碰了个正着。
对方手里掂了个挺厚实的黑色塑料袋子,曲佳乐好奇上前打量,一看见里面那二十来只触须尚在摇摆的活虾,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熠熠闪烁起来:“姐夫,你今天是要下厨吗?”
陆谦没急于接话,低头换鞋时,视线落在人宽大T恤下一双细白的长腿上。
说着抬手往屋里一指,命令的眼神看过来道:“去把裤子和拖鞋穿上。”
曲佳乐在屋里洗漱换衣服的功夫,客厅那边传来不小的动静。
除去一些叮铃哐啷家具挪动的磕碰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陌生人在家中交谈。
曲佳乐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水,放好刷牙杯迫不及待跑出来,一眼打量过去别的没看到,只看到客卧旁边的一间空房里堆积着满屋的实木板子。
两名工人脚边搁着工具箱,一人在安装,一人在旁边核对那些板子的型号与数量。
曲佳乐跑去厨房问陆谦那两个人来家里是做什么的?
男人彼时正在水池边处理早上买回来的活虾,头抬也没抬,只问他带回来的那几箱乐高拼得怎么样?
曲佳乐一看见这些个皮红肉嫩的玩意儿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吸溜两下口水,也没听人具体问的什么,点头张口就回答:“白灼的,就要白灼的。”
“酱油里多加点小米辣,蘸着吃味道就更好啦。”
赶在中午饭点之前,两名工人终于将屋里的柜子全部组装好。
出于好奇,曲佳乐瞪着圆眼珠一早上基本都在旁边盯着。
一开始也看不太明白,后来等那些实木板拼起来渐渐有个雏形了,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些柜子竟是专门用来展示乐高的。
以前在悦景湾住着的时候,家里虽然地方大,但曲仲伯绝对不允许他把空间浪费在收纳积木这种玩物丧志的小事上。
所以曲佳乐之前的乐高一直都摆在书柜里,有的大件书柜里放不下,就只能挤一挤摆在各个屋的飘窗上。
陆谦让人做的这些展示柜,不但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