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有点事发生。
闭眼没几分就听到警报声,前面驾驶员大声地说着什么。南归被惊醒,本来就有点怕的她脊背僵直的贴在椅座上。
“怎么了怎么了?”她慌张的看向闻予。
“不用怕,有我在,不要怕。”他嘴上说着不用怕,但却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来给她仔仔细细的检查安全带,安全帽,将她的围巾给她围好,安全帽也帮她紧了紧绑带。再次夯了夯她的安全带,确认她全身无误后才去系自己的。
可这时已经晚了,前面驾驶员一直在用德语嚎叫,随着一声惊天巨吼,实在太快了,他们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嘭!”的一声,南归被突然的重力一拉,撞地的惯性一怼,身体被勒的生疼,脑子被震得轰鸣。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旁边的闻予像被抽了筋的无脊椎动物,头无力的垂着,血顺着眉骨、太阳穴、下颚缓缓滴落。无力垂挂在身前的双手也被鲜血染红顺着的手背蔓延至手指滴答滴答的滴落,因为室外温度太低,那鲜血还冒着热气。
她想叫他一声,但是最后也抵不过意识昏了过去。
第93章 等待救援
天空簌簌的下着雪, 雪花落在裸露的脖颈,预热融化后的雪水顺着脖颈流进后背,南归慢慢恢复意识, 手指也颤了几颤,眼皮好重,她试着睁开眼睛,可是就像陷在噩梦中的人,想睁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待意识全部恢复,可以清晰视物时,入眼的便是被强劲外力拦腰折断的树干横穿过整个机身, 断裂的枝丫摇摇晃晃的悬挂着,雪地上也七零八落的碎了满地的飞机残骸。而自己被绑在座椅上,四肢朝下吊在空中。
南归也不知被这样吊了多久, 只觉得面部充血, 脑子发胀, 四肢也被勒的没了知觉。
渐渐恢复的神志清晰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想起来了,她也记起了最后一幕,闻予好像受伤了。
她扭过头看向左侧, 中间被直穿进来的树干拦着, 她看不太清那边的人, 她试着想从半空中下来可是没有支点,无处着力,最后丈量了地面距离,咬咬牙只能解开安全带, “扑通”一声, 摔在了雪地上, 南归蜷起身子,疼的面目扭曲。
缓了好久,她爬起身揉了揉身上的摔疼的地方,看着因为她的动作开始颤颤巍巍摇晃的树干,南归不敢耽搁,可四肢一时间不大听使唤,刚站起来准备挪两步腿窝一软“扑通”又跪了下去。
腿脚也开始发麻,“嘶~”她忍着又站了起来,使劲跺了两下,扶着旁边的树一挪一拐的绕到前方,看着机头都撞散了架,上面那人头都没了,南归嗷的嚎叫一声,捂着眼睛就蹲了下去,开始生理性反胃,吐了起来。
不知吐了多久,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她不敢再停留,赶紧绕到树的另一边,只看到下方的雪都被染红了,她一时不敢抬头,怕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还没从上一个画面中走出来,好怕看到更可怕的。
风雪越来越大,南归呼着白气,杵在那,像马上要被砍头的犯人,最终还是要面对的,她闭着眼睛好像抱着要上刑场的决心,攥着拳头,迅速的扬起头,但是眼睛还是不敢睁开,真的好怕看到令人恐惧胆颤的画面。
她慢慢睁开眼皮,一点一点的,待看到同样在椅座上吊着的闻予,四肢头部粗略的看上去还算完好,她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天知道她到底有多怕。
“闻予?闻予?你听得到么?”南归仰着头小心呼唤,但是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
会不会……不会的不会的,她在下面急的团团转,刚从树上下来的她又开始往树上爬,这棵树又粗又光溜,没有树杈给她着力,最终她爬到另一个棵树从相互交织的枝丫挪了过去。
“闻予?你听得到我在叫你么?”见他还是没有回应,她颤巍巍的摘掉手套伸出手指放到他的鼻息下,颤抖的手指举了好久才终于感知到微弱的气息,她放下了一半的心。
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可怎么将他放下来呢,直接像自己这样是不行的,他头上身上都是血,不清楚他到底伤了哪里,这样摔下去肯定会二次受伤的。
南归又爬下树,在树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在残骸中看到了绳索梯,她立马有了主意,将另一头用绳子固定在一棵树上,又牵着另一头爬了上去,将它缠绕在闻予的腰上死死绑住。又使劲拉一下那头确认绑紧了,就将闻予的安全带扣打开,闻予一下坠落掉在了半空中。
南归爬下来,解开另一头的绳子,一阵大力差点把她拽了出去,她脚死死踩着树根,身体往后仰着,一点一点将半空中的闻予放了下来。
闻予一落地她就跑了过去,扑在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脸唤他,“闻予你醒醒,快醒醒。”
叫了半天还是叫不醒。南归开始查看他的伤口,轻轻扒拉他的头,头上有一个口子。血液已经凝固,没有再流血,还好还好。
可是身上就糟糕了,一根一指粗的铁棍刺进了他的腰部,还在滴着血,她也不敢拔,心里好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予?”
还是没有反应,她掏出手机没有信号,又去找卫星电话,可已经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