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小田氏拿捏着,早就能更上一步,哪能像现在这般婚事婚事未定、前途前途未卜呢!
欧子川说话做事都是文人作派,哪怕是对着自己亲爹,也是那般。
他爹问完他后,他先沉吟了一下,才回答说:“是,儿子与清远确实有些私交,不知爹爹提起……”清远是杨易宁的表字。
欧正华拿眼角夹了二儿子一眼,他这二儿子做文章做得整个人都没完没了的,和自己亲爹说句话也留个尾巴,又想到自己三儿子,好吧,吞吞吐吐、顾头顾尾,也总比得那纨绔混帐强上百倍。
“杨家那儿子与他堂妹长乐郡主可说得上话?”
长乐郡主自打出生就养在富昌候府是众所周知的事,都说长乐郡主姓子温婉,与她娘萧华长公主的脾气完全不同,应是个好说话的,杨易宁与她怎么也算是堂兄妹,帮着说几句好话,总能……说得通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他那老来子不省心,给他惹这么一个挠头的祸事来呢。
“这个……儿子……儿子也不清楚,”欧子川可打不了这个保票。
他与杨易宁交往谈得都是政事学问前程,谁没事打听人家后院的堂姐堂妹的。
他们既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风流才子貌美佳人’的心,也不会动心思到朋友姐妹上去啊。
这个脸还是要的。
“你一会儿亲自去一趟富昌候府,邀请他过府,就说为父有事求他,”
欧正华没心情也没那个时间和自己儿子绕圈子了,他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实在是和他二儿子这种说一句话都要揣磨的文人,喝不到一壶去,直接下了命令,倒还干脆。
欧子川听了自己亲爹的吩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偷瞧了一眼他爹的脸色还是铁青,不敢多问,只得应了声‘是’,便转身出去回了自己院子,换了身衣服,出了永林伯府,前往了富昌候府。
这一路上,欧子川也没想出来他爹叫他请杨易宁过府是什么事,好在他运气不错,刚到了富昌候府所在的胡筒,还未深进,就见到了刚从府里出来的杨易宁。
欧子川面上一喜,连忙停车,把脸色不好的杨易宁拉上车来。
杨易宁刚受了气,心中正是苦闷,也无处去说,也不管欧子川拉他做什么,只一路跟着却并不怎么说话。
细节不清楚,但欧正华叫他来请杨易宁,又问到过长乐郡主,那定然是与长乐郡主有关的,该不会是他那个冒失混帐的弟弟,把人家郡主给调戏了吧?
欧子川瞧着杨易宁心情不好,很聪明地没有多问杨易宁受了什么糟心事,免得一会儿杨易宁到了他家府上,心情还受影响呢,当着他爹也这副死了亲娘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他只与杨易宁笑嘻嘻地说了些初进翰林院里的几个小笑料,娱乐了一下车厢里沉闷的气氛。
杨易宁给他面子,跟着翘翘唇,笑笑罢了。
想着自己亲爹急,欧子川与杨易宁说笑时,间或催促车夫两声,马车很快到了永林伯府门口。
杨易宁并不是第一次登永林伯府的门,他与欧子川不但是同科进士,还一起拜过老师,还是同门,私交一直很好,偶尔也来永林伯府找欧子川,但他还是第一次有幸看到永林伯老候爷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