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离开侯府之时神色从容,但是他坐进马车后,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南烛见状,立刻上前为他顺气。
江逸尘用锦帕捂住口,强忍着咳嗽。等他停止咳嗽时,拿开锦帕,上面竟然染上了血迹。南烛心急如焚,用手势询问:“怎么样?”
江逸尘温和地笑了笑,正想说自己没事,但突然又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晕倒在南烛怀中。
马车迅速驶回他们的住所,南烛背着江逸尘直奔东厢房。
到达东厢房后,南烛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开门,门内的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倏地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南烛将江逸尘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榻上,然后大步走到老者面前,用力拉扯着老者的衣袖,指向江逸尘,焦急地示意老者快去查看。
老者眉头紧皱,眼神凌厉地瞪着南烛,然后用力一推,语气严厉地说:“一边去!”接着,他迅速上前,手法娴熟地为患者把脉,并准确地施下银针。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老者立刻写下一个药方,交给身旁的下人去煎药。
随后,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着病床上的爱徒,不禁深深叹息道:“痴儿啊,何苦?”
此时,南烛看到江逸尘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心中的悲愤难以抑制,他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谷神医注意到他的举动,侧过头问道:“你要去哪儿?”
南烛停下脚步,双手激动地比划着,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决绝的光芒,说道:“我要去杀了那个侯爷,把清若姐姐救回来!”
谷神医听后,脸色一变,跳起来大步向前,对着南烛的头部就是狠狠一下,怒声呵斥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以随意闯入侯府杀人救人吗?你以为那萧北淮能够在沙场上屡战屡胜,靠的是什么?除了智计更重要的是他那惊人的武力。你这样贸然前去,是去送死!”
南烛气愤的眼里绷着泪,倔强的看着谷神医,比划道:“你为什要救他,让他死了不就可以了吗?”
谷神医瞪着大眼,刚要给他再来一下,被南烛躲过,“嘿,你小子还知道躲了。”
随后谷神医坐下饮了口茶,“我告诉你吧,就算没有萧北淮还有别的人,宋中豫是不可能让你的清若姐姐嫁给你尘哥哥的,这是门第观念与世俗观念,算了,给你说这个做什么?你个小狼孩懂什么?”
南烛是被谷神医从狼堆里捡回来的,谷神医自由惯了,便把他扔给了江逸尘,江逸尘那时候正好也要照顾宋清若,就把他也带在身边一块照顾,说是兄长其实更像父亲。
宋清若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最先让南烛放下戒备的就是她,而且,南烛不会开口说话,是宋清若教他慢慢用手语表达,也是宋清若带他识字。
南烛认字非常困难,是宋清若收集实物一样一样的教他,从野性的狼孩变成现在这样子,宋清若是最大的功劳,她的细心耐心以及不放弃给了南烛新的生命。
三人感情最为亲密,而南烛后来被谷神医引荐去往最神秘的月隐宫练习武艺,在江逸尘失忆后才回来。
南烛生气的坐在一旁,气的眼眶通红。
谷神医也非常的后悔:都怨自己,这次来京都为萧北淮解蛊,他本以为江逸尘已经忘了所有,所以就带他来了,本来很顺利,他们也要离开了。
但是,江逸尘离开之前,听到了宋清若的名字,就一个名字竟然让他身体里的蛊虫活动起来,江逸尘也觉察出了异样,到最后忘忧蛊竟然被他生生的从心脉逼了出来,同时也伤了心脉,他也记起了所有。
那一天,他记起所有后,就如同孩子一般,撕心裂肺的哭闹着躺在地上,清风朗月般一样的人又一次失了姿态,到最后哭着对谷神医道:“这世间的疼苦不能让夭夭自己承受,我也要陪着她。”
痴儿啊!
南烛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谷神医道:“你慢点比划。”
南烛又比划了一遍,谷神医剜了江逸尘一眼,“活该,本就伤了心脉需要静养,保持心志平和,他倒好去解了那皇榜,打着我的名义做上了太医,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去见清若,这不是自己找罪吗?”
说是这样说,但是谷神医眼里的关心却藏不住。
另一边的侯府,宋清若在夜间才缓缓醒来,萧北淮正在一旁的软榻矮几上处理公案。
春桃在一旁守着她,激动的说道:“夫人,你终于醒了!”声音中满是惊喜和宽慰。
萧北淮听到声音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案,大步走到床边,“夭夭。”语气中带着关切与焦急。
宋清若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艰难地开口道:“水……”
春桃立刻端来一杯温水,萧北淮小心翼翼地将宋清若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接过春桃手中的水杯,慢慢地喂给宋清若。
宋清若喝完水后,萧北淮又轻轻地扶着她躺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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