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淮忙完公务回府后,天色已暗。
回到侯府他直接就去了萧太君的院子。
“祖母。”
萧太君指了指座椅,“快坐吧,这么晚了怎还过来了?”
丫鬟端上茶水点心,萧北淮端起茶杯,施施然的吹了吹,饮了一口茶说道:“明日,孙儿要出趟远门,故来和祖母辞行。”
萧太君眉头一皱,充满了担心,“怎么又要离开?陛下难道非要让你成为,那人人得而诛之的佞臣吗?”
“祖母,不要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
萧北淮看着浮动的茶水,淡然道:“祖母,陛下筹谋二十多年,不就是为了现在,我们萧家有如此圣宠,是因为什么,祖母不是知道吗?”
萧太君看着眼前的孙儿,双目含泪点了点头,“可就是苦了你淮儿,对了你身体里的蛊毒怎么样了?。”
听到“蛊毒”,萧北淮眼眸一冷,如寒星般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谷神医已经为我压制了,他也找到解蛊的方法,祖母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萧太君欣慰地念叨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萧北淮的脸庞,似乎想要确认他是否真的无恙。
萧太君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眼中闪烁着冷光,语气充满了愤恨和无奈:“皇家无情,世人只知道他赵氏对我们的恩宠,却不知这泼天富贵的背后才是掺了毒的糖霜,可怜我的孙儿要遭受这样的罪。”
萧北淮看着萧太君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安慰道:“祖母,孙儿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淮儿有福,得天庇佑啊!”萧太君感叹道,双手合十虔诚地做起了祈祷的动作。
萧北淮早已习惯了萧太君的行为,静静地等待她做完祈祷后,他轻咳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开口问道:“祖母,今日看的如何?”
此刻的萧北淮,褪去了一身的煞气和锋芒,展现出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应有的模样。
萧太君看着眼前的孙子,心中感慨万千。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过如此真实、脆弱的萧北淮了。这个平日里冷酷无情的男人,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展现出真正的自我。
她故作不知,“你说赏花宴吗?挺好的。”
萧北淮知道自家祖母的打趣,“祖母,我说的是夭夭。”
萧太君听着他对宋清若的称呼,眼色深沉了一些,“淮儿,你的心愿祖母会为你达成,可是,你也要改改你的性格,不要再那样强势。”
“今日我见这宋小姐,长得无可挑剔,仙姿玉貌,但是却太过目下无尘了些,淮儿,她……愿意嫁你吗?”
萧北淮眼眸一暗,声音透着强势霸道,“无论如何,她必须是我萧北淮的妻。”
萧太君还有什么不明白,永安公主曾经向她提过春猎的事情,话中隐晦的透露出一些两人之间的纠葛,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所以,当萧北淮求到她之时,她就答应。
“成婚后,不可如此了,要对她好,不能这样了,而且……没成婚之前注意点分寸。”
萧北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那里因为闹的太狠,宋清若气恼之下给咬破了,他回味一笑,“知道了,祖母。”
说是如此,可是,萧太君是了解他的,他能收敛才怪,所以又叮嘱了一遍,“宋小姐是闺阁女子,最重清誉,而且,已经退步至此,淮儿,你也要给她留有体面。”
“是,孙儿遵命。”
祖孙二人说了会话,萧太君就让他回去了,毕竟明日还要赶路。
看着萧北淮离去的身影,她心里有些不安。
“老夫人,您怎么了?”
“夏和,你可记得当年,护国寺的智云大师为他算得那一卦。”
“奴婢记得,那时候老夫人您还在护国寺斋戒了三个月,那大师好像说,……缘来缘去莫要强求,不然因果成空终自伤。”
夏和想了想又说,“老夫人,放心吧,因果早在五年前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现在侯爷也想开了,也要娶妻了,您啊,就等着抱重孙吧。”
萧太君被夏和说的心里开心,“哈哈,你啊,就会安慰我。是啊,已经过去了,我在这杞人忧天了。”
“对啊,看现在侯爷对这宋小姐,可是宠爱至极,当初也没见他来求你,为他请旨赐婚。”
“是啊,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不知道我从他回来,就害怕他干出那强抢人妻之事,现在确实放心了。”
夏和道:“主要是宋小姐这样的美人确实不可多见,这侯爷动心也是应该的。”
“哼,那臭小子,就是见色起意,我还能不知道。”
“老夫人,你可不能这样说,侯爷要是真的见色起意,那县主也长得惑人至极,在他身边五年,怎么没见侯爷入她房。”
萧太君故作生气道:“你知道他不想?如果不是为了压制那蛊毒,你以为他血气方刚的能不入。”
夏和是她的陪嫁,自然也知道这萧家密事,她笑道:“入不入以后都是他的妻,老夫人以后就等着抱孙儿行了。”
另一边,萧北淮回到府中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