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若有所指的话语,自然是为了敲打林福山两人。
林淡墨单纯善良,看不透林福山夫妻的心思打算,可不代表楚风猜不到。
看在林淡墨的面子上,他不介意给两人一次机会,只希望他们好好把握,不要在日后真的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
否则到时最难过的其实还是林淡墨。
楚风松了口,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变得轻松起来,不复刚才的沉闷凝重。
林淡墨俏脸上满是笑意,感激的看了看楚风,稍微犹豫一下之后,红着脸往楚风碗里夹了些菜。
在感情上如一片白纸的林淡墨,还是第一次对异性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只觉得面红耳赤,脑袋够快埋到了桌子下面。
何品柔见状,调笑道:“都已是夫妻了,这么害羞可不行,楚风,我们淡墨命苦,自出生起就没见过父母的面,被我们和她爷爷带大的,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
楚风看了看林淡墨。
女孩躲避着视线,脸蛋上的绯红已染到了耳垂,红润晶莹。
伺候在旁的苒儿见状,不由掩嘴轻笑,顿时引来林淡墨的白眼。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林淡墨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羞臊,放下碗筷就快步离开。
“可
是小姐,你……你还一点都没吃呢。”
苒儿连忙跟上,一句话却令林淡墨更加羞恼,门外远远传来两个女孩的笑闹和求饶声。
前后两世,楚风还真没经历过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此时也难免感觉有些怪异。
不过还在养气功夫足,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随意吃了些饭之后便也告辞离开。
饭桌上,刚才其乐融融的和谐气氛顿时消失不见,再次变得沉闷下来。
何品柔看向林福山,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他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什么了?”
林福山手中端着酒杯,沉默了一会,答非所问道:“当初楚家被神秘武者灭门,只留下他一个落魄子活了下来,白水城上下都只当他是个天赋平庸,胸无点墨的废物,却没想到,此子与传言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啊。”
闻言,何品柔不由皱了皱眉,道:“城主那边……”
“无妨。”
林福山面露冷笑,道:“当初为淡墨寻婿,普通人不清楚我们是为了寻一个注定要死的药引,聂城主哪能不知道?但他依旧还是把楚风送了过来……”
“倒也是。”
何品柔也面露冷笑,顿了顿后说道:“我唯一担心的是,到时候真把楚风推出去当替罪
羊……淡墨会不会怨恨我们?”
“恨就恨吧,难道她还能对自己家不利?”
林福山喝下杯中酒,打断了何品柔的话,斩钉截铁道:“为了家族,即使被她恨一辈子也无关紧要。”
……
城主府。
一身穿黑色金边锦袍的中年男人正认真看着手中书信。
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容普通,却气度不凡,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势。
周围的护卫和手下在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深处会不自觉的流露出狂热崇拜。
此人,正是白水城城主,聂鸿鹄。
这短短一封信,聂鸿鹄却已经看了足足半个时辰,眉头微皱,像是有什么事情无法想通,露出一抹疑惑。
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眼神略显浑浊,是个没有丝毫武道修为的普通人。
但观他在聂鸿鹄身旁都能安然端坐,神态自如,说明此人在城主府内的地位应该不低。
此时,见聂鸿鹄凝神皱眉,老者也浑不在意,只是端着青瓷杯慢悠悠品茶。
“澹台先生。”
聂鸿鹄忽然看向老者,开口问道:“当初楚家灭门之后,澹台先生真的没找到那件东西?”
“城主大人是说楚家
那件传家之宝?”
老者点了点头,道:“老夫几乎将整个楚宅掘地三尺,的确没有找到。”
顿了顿后,老者问道:“城主大人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
“呵呵,你一看便知。”
聂鸿鹄将手中信件递给老者。
“楚风气息神秘古怪,怀疑是高境武者?而且派去试探他的青云宗弟子完全失去了音信?!”
老者看过信件之后,眉头顿时也皱了起来,沉吟后说道:“所以,大人你是怀疑……楚家那件东西在楚风身上?”
聂鸿鹄笑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说不通啊。”
“可当初楚家灭门后,大人您曾将楚风接回府里住了一段时间,经过观察试探,基本可以断定,他根本不知道楚家宝藏之事。”
老者将茶盏放下,捋着山羊胡子若有所思。
顿了顿后,想起了一种可能,道:“除非他那时的表现完全是伪装,并成功骗过了我们。”
“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与我楚兄弟不同的是,那孩子无论天赋还是脾性都十分平庸,也从未修行武道。”
聂鸿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道:“这一切是我亲眼所见,所以若他真是伪装的话,就得从小时候开始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