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禾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低声道,
“球球真乖。”
小家伙被绑架的过程,一直是昏迷着,倒没有造成多大心理阴影,江岁禾心里稍微安了一下。
“岁禾,你先休息吧,我带小宝宝们去吃点东西,你好生休息着,月子里见不得风,别乱跑。”
江岁禾笑着点点头,
“谢谢大伯母。”
肖云芳笑了下,有些牵强,病房里的人又呆了一会儿,就被江岁禾打发撒了,只留下靳晴在这里照顾她,靳晴毕竟是学医的,有她照顾,大家也比较放心。
也许生了孩子太过虚弱,江岁禾很早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见靳晴还在这里,不过看上去有几分疲惫,江岁禾有些过意不去,就道,
“靳晴,你先去隔壁值班室睡一下,我这里暂时没事。”
“不行,万一你要做什么,身边没人怎么行。”
靳晴不依不肯,江岁禾摇头笑道,
“我没那么虚弱,你去隔壁休息着,有什么事,我叫一声,你不就听见了,总不能因为我一个,把你也给累垮吧,我看最近你们也准备要孩子,身体养好才能怀上,好好休息。”
靳晴拗不过她,只好千叮咛万嘱咐,才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江岁禾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孤独了,不禁想到了楚桀,还有两个月,他才能回来,他回来看到宝宝们,会是什么反应呢,江岁禾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一不小心,触到了腹部的伤口,轻轻嘶了一声,然后就听见了开门声。
她一愣,缓缓地转过头,然后笑容就僵住……
君绍年一身黑色的精简西服,衬得整个人稳重成熟,相比较半年前,更是多了几分罕见的从容,他嘴角的笑意很浅,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江岁禾有些看懂了,又有些看不懂,直到人走到她病床前,江岁禾才有那么点回过神来,她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当年的大火,这个人从本质上讲,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更何况这一次还救了她跟球球,狠话,或是感激的话,她哪一样都说不出口,只能尴尬的沉默着。
君绍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你都知道了?”
江岁禾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了声“谢谢”。
她没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因为那根本就是个白痴的问题町!
君绍年似乎也不想解释什么,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淡淡道,
“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又是沉默。
“你——”
君绍年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
“告诉他你生了孩子没?”
“他”自然是指的楚桀,江岁禾沉默了一下,道,
“还没有,他有些忙,不方便联系。”
君绍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原来她还不知道,他轻轻紧了紧拳头,平静道,
“我马上就要离开回法国了,凌晨五点的票,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江岁禾手指动了动,抬头看着他,半响,才道,
“那,一路顺风。”
君绍年心里有些怅然,但也知道江岁禾对他能做到今天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别的,只能是奢望。
“岁禾,如果你什么时候后悔了自己的决定,我在法国等你。”
江岁禾微微露出一丝诧异,然后轻轻笑了笑,道,
“谢谢,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把机会留给值得的人吧。”
君绍年沉默了一下,然后也释然的笑了,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江岁禾的头发,后者顿了一下,没有拒绝,这样的触摸只持续了几秒,君绍年就收回了手,摸着指尖柔软的触感,认真道,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如果我在楚桀之前遇见你,我想,我的人生会是天堂……”
有那么一瞬,江岁禾因为这句话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如果当年的事不是他有意为之,她可能真的会在国外定居也说不准,甚至会被他打动也不是没有可能,只可惜,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梦,难怪有人说,人的一生,总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岁月,一个温暖了时光,如果说徐君少是她人生中的霖雨甘泉,那君绍年则是她憧憬的海市蜃楼,而楚桀,却是滋润她整个生命的青葱绿洲。
君绍年什么时候离开的,江岁禾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很想楚桀,真的好想……
“一定要走?”
徐君少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抬起眼眸,认真问道。
君绍年漫不经心的将两腿交叠,勾了勾唇角道,
“不走,难道留到这里看他们恩爱,我的好哥哥,我没你那么大的度量。”
徐君少听了也不恼,只是轻轻笑了笑,看着他,温和道,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真的放下了。”
君绍年长吁了口气,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与其让她恨我,不如让她记得我的好,以后,就算她爱着楚桀,心里至少还有我的一个位置,即使很渺小,即使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