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远是知道自己失了一段记忆的,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沈卿玉告诉他,他是和别人打架,给人干破了头,才失忆的。
他觉得这事丢人,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选择性忘记了。
这猛的听李堪律提起,好像还和谢乐云有关。
他便再也忍不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有你的一半?”
钟明远提着李堪律的衣领子,逼问他。
李堪律用力吐掉嘴里的血沫子,看着钟明远发狂的样子,心里舒坦极了。
“想知道啊,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大好年华,凭什么要失去子孙根?
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他又恨又无奈!
心理逐渐扭曲,变态,他不好受,谁也别想好受!
钟明远看着李堪律狰狞的脸,一时也不好受。
钟明远终是泄下了气:“李堪律,如果你喜欢乐云,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但是你现在说迟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绝不可以把她让给你。”
“而且,她不喜欢你,你死心吧!”
有些事情是有原则的,他绝不可能让!
钟明远说完便离开,去了章炎家中。
谢三十六荡都被找回来了,章炎应该也回来了吧?
“章叔,你说阿炎还没有回来吗?”
钟明远诧异的站在门口,与正要外出的章父,章母撞见了。
“是啊,少寨主说里里外外都翻找了几遍,还是找不到。”
章母捏着帕子,擦拭红肿的眼睛。
“这可怎么办啊!”
她儿子失踪了,心里难受的饭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
章父也有些动容的闭了闭眼睛,才堪堪压住眼角溢出的泪水。
钟明远的追踪蝶一直徘徊在池塘边,他犹豫的半晌,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池塘,对章父,章母说道。
“阿叔,阿婶,我昨日放出的追踪蝶,一直在池塘那边飞来飞去,阿炎出事的那天晚上,那池塘可有什么异样?”
章父一听,神色顿时僵住,随即,猛的一拍脑袋,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出去找阿炎的时候,好像看到地上有一摊血水。”
说完,颇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章母,语气坚定。
“我不是眼花,那就是血水,不是反光。”
闻言,钟明远和章母皆浑身一颤,若真是血水的话,那章炎岂不是凶多吉少?
“阿叔,你先去婺疆堂找我二哥,和他说下这个事情。”
“我先回去找下我阿爹。”
“埃~好~好~好。”
俩人分头行动,钟明远一回到家看见钟利羽,便二话不说,推着他的轮椅就往外跑。
这可吓坏了沈卿玉,她跟在后面追着喊道:
“兔崽子,你干什么呢?别推那么快,你阿爹受不了。”
她可没忘记,钟利羽在外面要保持虚弱人设。
这边,钟利羽也装作虚弱不行的样子,嘴里还不忘喊着。
“哎呦,快停下来,太快了,太快了,我受不了。”
“我要死了,夫人快救我。”
钟明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冲动了,连忙放慢了速度。
“阿爹,我的追踪蝶在章炎家的池塘上一直不走,可那里又没有他的尸体。”
“你快去帮我看看,那里是不是章炎出事的地点。”
沈卿玉紧赶慢赶,终于是追了上来,她直接拦住轮椅,又刷的一巴掌甩在钟明远头上。
“兔崽子,赶着去杀人还是放火,看把你爹折腾的,都要吐白沫了。”
钟利羽也适时虚弱起来,委屈极了:“夫人,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钟明远:
哪有这么夸张?
等钟利羽到池塘边上的时候,婺疆堂的守卫还没有过来。
“阿爹,你可看出什么来?”
钟明远迫不及待的问道。
钟利羽看着旋转在池塘边上的追踪蝶,眸光微闪。
“这我哪能看出来什么?”
随即,他收回目光,对着沈卿玉瞥了一眼,开口道:
“夫人,我都快要散架了,快推我回去。”
毕竟是处了二十年的夫妻 ,沈卿玉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收了收轮椅把手的力道,对着钟明远说道:
“下次在这般没分寸,我打断你的腿。”
钟利羽离开后,钟明远继续站在池塘上等他二哥。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好友反目,一个好友失踪。
还有一个好友,许久没见了,他决定等下见完二哥后,去看看盛小宝。
路上,沈卿玉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钟利羽侧着身子,对着她的耳边低语:“二十年前,化骨水。”
沈卿玉闻言,大吃一惊,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那不是被禁了吗?”
说完她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又立马放低了声音。
“你确定没看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