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从海上缓缓吹过来，吹动她头上利落的短发，仿佛像一朵朵轻柔的白云，缓缓铺满了他整个心房。
再次见到魂牵梦萦的姑娘，周行野眼底都是缠绵的欢喜。
只是，这份欢喜，现在也需要克制。
他不能冲动上前，把她吓跑。
“雀雀，我都是你的，叫什么都行，随你的意。”
周行野低低笑出声，在距离她一臂之地站定。
码头上灯光很亮，照得全场纤毫毕现。
纪雀眼神好，隔着这一臂之地，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染上的红血丝，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他一向注重外表，衣服总是一天一换，但今天的衣服，似乎有了褶皱，也已经有段日子没换了。
但是，跟她无关了。
视线移开，她脸上波澜不惊：“雀雀不是你叫的，我们也没这么熟。y先生，初次见面，我叫纪雀。如果你愿意，可以称我一声纪小姐。如果不愿意……那就动手，我奉陪。”
周行野：……
他知道女人生气了不好哄，但他家这个小祖宗，是超级的难哄。
抬手压了压眉心，低声说着：“雀雀，我们没到那一步……”
“不熟，别这么叫。”
纪雀打断他，转过身，视线看向停在码头的货船，“这批货，我要了。y先生开个价，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洲际酒店顶层，蝎子架好了枪，瞄准纪雀。
宣越看到，快要吓死了，一把打开他，叫着：“你干什么？”
“那个女人，敢对头儿不利，我就开枪。”
蝎子说，然后又问，“你怎么这个表情？你阻止我，是什么意思？你跟那个女人认识？”
“我勒个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宣越吓得头都疼了，用力按着太阳穴，使劲揉了揉，说道，“那是纪雀，纪小姐。我说纪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是谁。这样，我给你解释一下……那是咱家头儿的心肝宝贝心头宠，你要真杀了她，你信不信头儿跟你拼命？”
蝎子：？？？
你说什么？
我听不懂。
茫然：“不是顾小姐吗？怎么变成了纪小姐？”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记错了。
“拿来吧你，这事轮不到你插手！就今天这情况，纪小姐要是真死在头儿面前，你也就完蛋了，咱们无常道也就彻底完蛋了。”
宣越一身冷汗，后怕的说。
蝎子的枪法很准，他要杀纪雀，那大概率是真能杀掉的。
……
码头风大，周行野把带来的风衣帮她披上，软了声音再次哄着：“雀雀，别气了，好不？从前的事情，你听我解释。如果我说完，你还是很气，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纪雀垂眸，眸光里带着凉意：“抱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纵然是不同，可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周行野不能退缩，也不能认输，“雀雀，我们两人感情那么好，你真舍得不要我？”
纪雀一声轻笑：“为什么不舍得？在你眼中，我大概只是你的实验品吧，也是最完美的实验体。y先生，你做的事，跟我做的事，完全不同。往生门自从六年前建立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秉承一个目标：那就是，做大做强，赶超无常道，杀死无常道！”
所以，别跟我谈感情，因为，我跟你谈的是命！
“雀雀。”
周行野脸色很是难看，他眼中有着心疼，更有着悔意，“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如果我早知道，我……”
纪雀打断他：“你就算是早知道，也不会放弃的。你除了做武器，还做药物研究，我说的对不对？”
周行野嗓子里像是堵了棉花，他无法解释。
只能说：“是药物研究。”
纪雀步步紧逼：“所以，你又有什么可后悔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想要达到的目标。梁衡是你的人，他做的事，也都会报给你知道。你当年不也因为我这一个实验品，而格外的高兴吗？p型血，又是足够完美的母体，母本……会让你们研究很长一段时间。”
周行野冷汗都出来了，无力道：“不是这样的，我……”
可他要如何解释？
正如纪雀所说，梁衡是他的人，梁衡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经过他同意的。
换言之，梁衡加诸在她身上的诸多伤害，也都是周行野的意思！
“说不出来了吗？不过，也没有白白研究一场，毕竟，x市的黑水街，也居然有了我的复制品。她是七号，既然已经有七号，那前面的六个号，也是不是都有？”
所谓的复制品，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
面容可以与她相同，也可以不相同。
她盯着他，忽然问：“纪翡，会是吗？”
又问，“南知音，会是吗？”
再问，“y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一项怎样伟大的研究，但是，别惹我！”
她站直身体，一把扯下身上的风衣，直接砸给他，周行野下意识抬手接住。
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