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死了,任谁都会怀疑起来。
崔荷又说道:“我派去的人还调查到了一些事情,那位玉娘自齐颂进书院读书后,一直在照顾他的母亲,甚至为了生计,在街上摆摊叫卖,得来的钱财尽数供养齐颂念书,若非认定了齐颂,又怎会做到如此地步?”
“再说,玉娘成亲一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齐颂退婚后,村子里有个无赖上门要强娶玉娘,若非邻居帮着赶人,只怕早已被强占。”
“那个无赖,与齐颂也有些渊源,他的远方表弟,正是齐颂的同窗。”
此言一出,樊素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崔荷带来的消息对她冲击不小,一时半刻难以消化,好半晌才抬头对崔荷说道:“多谢郡主为我查探虚实,等我回府,再与祖父商讨此事。”
此事若是真的,她与齐颂的婚事大概无疾而终了。
又一桩婚事黄了,樊素抿唇苦笑起来。
秋风席卷而至,枯黄落叶飘落到崔荷的膝上,崔荷抬头,便见飘零的落叶被秋风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吹到水缸里,如浮萍一般在水面上飘荡。
樊素死掉的三个未婚夫婿,要么突发恶疾,要么运气不好遇到天灾,只能总结为命数不好。
但是个人命运如何,与旁人无关,怎么能怪到一个闺阁女子头上。
她亲眼看着樊素三次待嫁闺中,这次好不容易将绣嫁衣提上议程,却又遭逢欺骗,难不成要为了保全名声硬忍下这口气吗?
这个齐颂巧言令色,诸多隐瞒,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敢对一个弱小女子出手,可见是个伪君子,宁与真小人作伴,也不与伪君子为伍。
樊素忍得,她却忍不得。
崔荷忿忿不平道:“你别担心,这世上好儿郎多的是,一个不成还有下一个,谢翎的同僚中有几个尚未婚配的,模样俊俏,身家清白,而且武将体格强健,定能与你和和美美。”
原本还有些伤春悲秋,听她一言,樊素不由噗嗤笑出声来:“体格强健与和和美美有什么关系?”
樊素侧头打量起日益娇艳动人的崔荷,似笑非笑道:“郡主不妨跟我说说,小侯爷如何体格强健,如何与你和和美美?可是到了三年抱俩的程度?”
崔荷小脸一红,否认道:“没有那么快。”
“怎么没有?我问你,你们夫妻关系如何?”樊素左右看了两眼,凑过来与崔荷窃窃私语:“大约多久行房一次?”
“你问这个做什么?”崔荷真想捂住她的嘴巴。
樊素掰着手指头跟她算了起来:“你们成亲将有半年,除去谢翎离开的三个多月,还有三个月呢,寻常人家三个月便家有喜事,你怎么还没有消息,该不会谢翎不行吧。”
崔荷急得要跳脚,辩驳道:“胡说,他……他……”
崔荷说不出口,结巴了许久,才小声答道:“很厉害。”
樊素见她羞愤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只能强忍着笑意转移开话题:“听说禅光寺的观音庙求子很灵验,郡主要去看看吗?”
崔荷想起母亲的叮嘱,遂点了点头,挽着樊素的手与她一起往观音殿走去。
观音殿中香烟缭绕,木鱼声阵阵,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座白玉观音像,庄严肃穆。
观音像下放着三个蒲团,有几位夫人正跪在上面祈愿,崔荷与樊素站在后头静候她们结束。
在她们前头站着一位年轻的妇人,杏眼圆脸,长得有几分娇俏,她看见崔荷进来,弯腰福身行礼道:“见过郡主。”
“你认得我?”崔荷并不认识她。
妇人笑了笑,说:“我夫君是汴梁城一个小小的禁军侍卫,如今跟在谢大人麾下,郡主可能不记得了,我夫君姓林,曾在马车案当中替谢大人分忧。”
崔荷完全没印象,但还是浅笑着颔首打了个招呼。
林夫人有些热情,主动与崔荷攀谈了起来:“郡主也是被送子观音的名声吸引来的吗?”
崔荷含糊道:“过来看看热闹罢了,没想到来这儿的人还挺多,你也是吗?”
林夫人点头,摸着小腹说道:“我与夫君成亲三年有余,一直都未有孕,家中婆母打算给夫君择妾,我不甘心,便来求一求。”
崔荷最讨厌人纳妾了,因此听了她的话,生出了些怜惜与同情,安抚道:“林夫人别担心,你这般虔诚,观音大士肯定能听到。”
林夫人悄悄打量了四周一眼,凑到崔荷身边低声与她嘀咕了两句:“郡主有所不知,这禅光寺内有一个大师,经由他诊断的夫人,大多都怀上了,其实这观音殿说得那么玄乎,不外乎是这个大师的功劳。”
“其实我也是经人介绍才知道的,他就在观音殿后的厢房,平时不怎么接待香客,只有小沙弥引路才能进去,若郡主有心,一会我为郡主引荐。”林夫人一脸诚恳,略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还是不用了。”崔荷推脱道。
林夫人却误会了崔荷,能来观音殿的,目的都是为了求子,郡主与侯爷成亲半年,也不见有孕,说不定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去见。
“无妨,郡主请放心,这样的难言之隐,许多夫人都是隐姓埋名来的。”林夫人把一些私底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