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贤妃娘娘所言甚是。”
话问到这里,众人心里就跟明?镜似得。
德妃不由?勾了勾唇瓣,冷笑一声:“淑妃,看来有人要?害你。”
这话说得直白,却是大实话。
这草蛊人用什么衣料不好,非要?用名贵又稀少雪绒缎,偏偏就是这么巧,这雪绒缎除了尚宫局库房,只有沈初宜手里有。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恭睿太后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她道:“没见过谁要?害人,还要?用只有自己?才有的物件,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若是那料子对效果有影响也就罢了,如今看来不过是装饰,那扯一块到处可?见的棉麻布匹,不是更好?”
恭睿太后的总结清晰明?了,让人一下就听懂了其中?含义。
结合德妃的话,这件事的背后不言而喻。
有人借着邢才人发疯的事情,想要?把风光无限的淑妃按死,让她再也不能起复。
手段的确很高,前后也都衔接得非常自然,唯一出现疏漏的,反而是用来作为?证据的雪绒缎。
沈初宜能用一年时间,就从宫女爬上妃位,若说她是个蠢笨的人,就连扫洗宫人都不信。
这个雪绒缎的破绽太大了。
思及此,许多小宫人又松了口气。
只要?不牵扯到她们身上,一切都好说,娘娘们无论怎么斗,都不关她们的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嘶哑的嗓音却忽然响起。
“谁又能知?道,淑妃娘娘是否还有下一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巧圆此刻靠在?架子床边,脸颊红肿,嘴唇殷红。
她方才擦干净了唇上的血渍,这会儿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
但她的声音却依旧沙哑。
尤其是那双眼,正?幽怨地看着沈初宜,满腔的愤怒和仇视依旧不变。
“贼喊捉贼的戏码难道还少吗?”巧圆顽强地说着,“这雪绒缎引出来的一定是淑妃娘娘吗?或许是淑妃娘娘借着这件事,排除异己?。”
“自从淑妃娘娘成为?宫妃之后,宫里发生了多少事,陛下,太后娘娘,”巧圆忽然话锋一转,“难道就没觉察出异常吗?”
————
沈初宜
一直以为?,巧圆只是被利用的一环。
原来在?荷风宫时,巧圆就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她的情绪能从脸上清晰看出。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城府?今日之事过去,她可?能就悄无声息死在?宫廷的角落里,再也不能说出真相。
却没想到,此刻的巧圆在?被掌嘴之后,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甚至都有些佩服巧圆了。
以她的心智和意志,若是走?正?道,怕早就成功,何必要?做其他人手里的刀?
在?巧圆说这些话之前,沈初宜总觉得许多话根本不用解释,但现在?,她倒是忽然来了兴致,认真看向巧圆。
“你的意思是,本宫做了这么一出戏,为?的是坑害别人?”
“本宫要?坑害谁?”沈初宜问。
巧圆方才挨了打,这会儿耳朵中?还嗡嗡作响,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奴婢因何而知??”
沈初宜神情淡然,她垂眸看着巧圆,忽然道:“本宫如今已是淑妃,若是要?害,只能害份位比本宫高的宫妃。”
“德妃姐姐,你觉得本宫要?害你吗?”
沈初宜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陛下今日维护的模样,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做任何事,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何至于自己?出手?
尤其是德妃,两人虽然总是有口舌官司,但也不过都是小事,看今日德妃的态度就知?道,在?大是大非之上,两人是一致的。
德妃最近性情大变,却并?非得了失心疯,而是以另一种姿态保护自己?,保护萧应泽。
沈初宜跟德妃不熟悉,两人还不到坐下来促膝长谈的地步,但她尊重德妃的选择。
作为?母亲,她知?道德妃为?何会这样做。
与聪明?人相处,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提前暗示。
沈初宜话音落下,德妃就冷笑一声:“就凭你,也能害得了我?”
巧圆愣愣看着她们,不明?白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心中?微沉,许多话此刻也不便说,只咬紧牙关,坚持道:“只要?取来雪绒缎,一切就都清晰了。”
“证据确凿,众目睽睽,总不能轻易放过。”
沈初宜淡淡笑了:“是,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看巧圆这样笃定,沈初宜便明?白了一切。
说着话,舒云等人就先回来了。
后面跟着的小黄门捧着两卷布匹,一看那成色,便知?道就是雪绒缎。
等几人站到殿中?,姚多福就开口:“回禀陛下、太后娘娘、诸位娘娘,这雪绒缎是臣和钱掌殿亲自盯着温姑姑从库房取出,温姑姑另外?取了荷风宫的夏装核对账簿和景玉宫库房归入账簿。”
姚多福说话干脆利落:“根据查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