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又是孙长福在搞鬼!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理论,却见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有人高喊一声:“快看,那是什么?!”
殷悦心中一紧,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医馆门前不知何时被人泼满了黑漆漆的墨汁,原本刷着“保宁堂”三个金字的牌匾,此刻一片狼藉,显得格外刺眼。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喧闹声,夹杂着几声叫好和更多的指指点点。
“谁干的?!”殷悦怒火中烧,高声喝道。
人群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殷悦,眼神各异。有畏惧,有幸灾乐祸,也有纯粹看热闹的。
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哟,这不是殷大夫吗?怎么发这么大火气?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
殷悦循声望去,只见孙长福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带着一抹得意洋洋的冷笑,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他的帮凶。
“孙长福,你少在这儿装蒜!这些事是不是你干的?!”殷悦怒目圆睁,指着那被毁坏的牌匾,厉声质问道。
“我干什么了?殷大夫可别血口喷人!”孙长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我只是路过,看看热闹而已。”
“你……”殷悦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没有证据,根本无法指证孙长福。
“殷大夫,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这医馆还能不能开得起来,可就说不准了!”孙长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带着他的那帮人扬长而去。
殷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对小安和几个伙计说道:“你们几个,守住医馆,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小安和伙计们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站在殷悦身边,保护着医馆。
安顿好医馆这边,殷悦马不停蹄地去找人重新制作牌匾,同时加紧联系城外的一些小药农,希望能够赶在开业前筹集到足够的药材。时间紧迫,殷悦像一只陀螺般不停地旋转,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用。
夜深了,殷悦点着油灯,还在核对着账本,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昏,眼前一片模糊。医馆被泼墨,只是一个小插曲,背后折射出的,却是她将要面临的更大挑战。王富贵的威胁尚未解除,孙长福又来捣乱,开业之后,又会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等着她?殷悦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心中满是焦虑和迷茫……
殷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伴随着不安和焦虑,缓缓拉开了帷幕。
离医馆开张只剩三天,殷悦却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王富贵那边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城里的大药房都被他打过招呼,没人敢接殷悦的单。她联系的几个小药农虽然答应供货,但毕竟量少,而且都是些普通药材,远远满足不了医馆的需求。
“小姐,喝碗粥吧,您已经一整夜没合眼了。”小安端着粥碗,心疼地看着殷悦。
殷悦接过粥碗,却食不知味,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要不要再去求求王富贵?可他摆明了是想趁火打劫,自己又能拿什么跟他谈条件?
“小姐,您别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小安安慰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少进些药材,等医馆开张了,慢慢再来解决。”
殷悦叹了口气,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伙计领着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地拱手道:“殷大夫,久仰大名啊!”
殷悦打量着来人,心中疑惑,这人是谁?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
“在下姓赵,是城外赵家村的村长。”男人自我介绍道,“听说殷大夫医术高明,我们村里有不少人都想来您这儿看病,所以就想着来问问,您这医馆什么时候开张啊?”
殷悦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赵村长消息倒是灵通,我这医馆还没开张,你们村里就都知道了?”
赵村长笑了笑,说道:“殷大夫您有所不知,我们村里啊,有个小伙子,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去了好几家医馆都治不好,后来听说您妙手回春,治好了好几个疑难杂症,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殷悦心中了然,看来这个赵村长是来探路的。她淡淡一笑,说道:“我这里呢,是准备过几日就开张,至于能不能治好你说的那个小伙子,还得等我见了病人,诊断过后才能下结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赵村长连连点头,“那……不知殷大夫您这收费如何啊?”
殷悦早就想好了对策,她微微一笑,说道:“我这里看病,不分贵贱,一视同仁,诊金随意,若是实在困难,分文不取也无妨。”
赵村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声说道:“好好好,殷大夫真是菩萨心肠啊!”
送走了赵村长,殷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除了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普通百姓对她这个医馆还是充满期待的。只要能打开局面,就不怕没有生意做。
只是,王富贵那边,依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让她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