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病得比较严重,当天下午几乎是喝了药就睡觉,饭也不想吃。
他只感觉四肢软绵绵的,浑身都使不上力,眼睛睁不开,每一寸肌肉都在罢工。
上一次这么严重的发烧还在上次。
自从自律以来就没怎么生过病的马喻才,又重新体会了一遍生病到无法自理的感觉。
可惜他出来打拼,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基本上没有熟悉到可以喊来照顾自己的人。还好家里常备着药物,勉强可以抵抗一下病毒。
他每隔两个小时就量一下体温,剩下的时间点都窝在被子里,半死不死的状态昏迷着。
早上量是三十八度,中间一度烧到了将近三十九度,猛猛喝了药和几大杯热水他才缓过来。
中午没力气做菜,点了外卖,喝了两口粥,再次测量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七度五了,基本上已经没问题。
马喻才掏出镜子看了看自己,嘴唇苍白,烧得嘴巴干到起皮,两颊红红的,跟化了妆一样,额头还挂着汗珠。
即便是这种时候,马喻才还是忍不住自恋地欣赏了一下自己。
哈,吴彦祖,你好。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马喻才又想起不好的事情,举起手仔仔细细观察起手上的戒指起来。
顿时情绪大喜大悲,落差极大。
这戒指戴在哪里不好,偏偏戴在了右手无名指。
鬼是什么意思呢?求婚吗?
马喻才打了个冷颤,咬牙对自己呸了几声。
这玩笑不好笑。
听说阴间就是和阳间左右相反以示区别的。左右的问题倒也不重要,顶多被人误会。
但戴戒指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喻才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稍微清醒一点后,他想起鬼先生出现的时候,好像说人话了。
好歹对方还是能说话的。
回忆了一下对方说的话,马喻才自己复述了几遍,找出了几个可能的词语。
什么帮我?什么医院?xieji医院?
没有面对灵异现场,马喻才的思绪清晰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有猫腻,顿时犯了职业病,跑到桌上,电脑开机,打开word就列了几个可能情况和应对方案。
已知他买的这个事故车原车主死在了车上,并且车上有个鬼魂,结论——昨天那个就是原车主。
已知求来的开光符包对鬼没用,而且似乎还被当成什么道具死死绑在他自己身上了,结论——得回庙里找个大师看看。
已知鬼魂对他的精神状态造成了极大影响,包括但不限于做噩梦、心理压力、恐吓,结论——鬼魂等于上司……不是,鬼魂不宜久留。
根据他看小说看杂书以及从小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鬼一般是心愿未了或者是有怨气才会留在世界上,只有完成他的心愿才能摆脱。
马喻才写着写着,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思绪飘远了。
话说这个戒指,就是原车主本人戴着的,不会这个血迹就是他死时留下的吧?
马喻才狠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把文档写好了,马喻才给自己列了几个待解决事项。
一, 去寺庙找大师了解现在的情况。
二, 调查清楚这个原车主的事情,把人送走。
三, 保护好自己的车,不能让鬼霸占。
马喻才写完累了,喝了杯药,摸出手机看消息,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好多消息。
早上八点多殷子月就发了消息过来,那时候他就一直没看手机了,马喻才睁着水光粼粼的眼睛困难地辨认字,才发现自己发了一上午疯,全发给错的人了。
顿时本来就烧红了的脸更红了。
真是雪上加霜。
马喻才困难地敲字回复:“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以为你是我发小。”
简劲松也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昨天回来的时候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认识一个老中医,身体和精神都能调理。
马喻才才发觉自己每次遇到简劲松,状态都不好,也难怪对方老是关心他身体健康。
他现在的确是遇上难事了,而且是不一般的难事,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这将近三十年人生头一回遇见这种鬼事。但是对方是人民警察,怎么可能相信他撞鬼这种说法啊。
马喻才只能简洁回复:发烧了。
回复了消息继续回去睡,结果到了晚间,体温又烧了上来,而且好像更严重了。
一睁眼感觉眼睛都是热的,呼出来的气都能烫着自己,整个人体内都是火烧一样,四肢都软得像面条。
马喻才又挣扎着起来,敷上了退烧贴。
这下糟了,他不会烧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吧。
身体热乎乎的,但是手上凉凉的。
马喻才不由自主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脸颊旁,冰凉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喟叹出声,死死贴在了额头、脸上。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药物发挥作用了,马喻才真的好受很多了,就连头晕都好了点,但是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睡了一天的马喻才双眼一眯上又要睡了,睡前防止自己挂掉,他定了个闹钟,晚上八点还没退烧他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