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消毒水,往宋长延的身上砸了过去。
她一边砸一边怒声说道:“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待着,聂叔叔能收养你,简直是这一生,做过的最糊涂的事情。”
聂川看着宋长延,有些恍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乔楠说道:“楠楠,你打长延做什么?”
聂川的表情很是认真严肃,看着他这个样子,乔楠吓了一跳。
一旁的白行川压低声音给乔楠解释道:“他这个精神问题,并不是很严重,时而犯病的时候,就会苦笑,时而不犯病的时候,大脑会很清醒,和正常人无疑。”
白行川虽然说的很简单,可乔楠光是听着,心里就难受极了。
难以想象,聂欢的心里该有多么的难过,曾经意气风发的聂叔叔,变成了如今痴杀的模样。
换谁,谁都接受不了。
聂欢哭着跑出去,蹲在走廊上,嚎啕大哭,这还是江佑湛和聂欢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聂欢如此。
看着聂欢蜷缩在地上,瘦小的身影,江佑湛的心里一痛,他走到聂欢的身旁,轻声说道:“不要怕,会好起来的。”
聂欢听到江佑湛的这句话,停止了抽噎,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眸看向了他。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神很认真。
聂欢的心念一动,身体比大脑诚实,已经先一步的过去,扑进了江佑湛的怀里。
两具炙热的身体,触碰到一起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起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聂欢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心里只剩下了江佑湛。
那些烦心不堪的忧愁和痛苦,也跟随着离去了。
宋长延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脸色猛地煞白,僵硬在了原地。
看着他们肆意缠绵的一幕,心里宛如被塞了一团棉花,压抑沉闷极了。
宋长延忍着心里强烈的郁闷和压抑,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离开了疗养院。
他从疗养院出来以后,前往项城办案的警察已经离开了。
陈章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停在疗养院的门口。
陈章看到宋长延脸色阴沉的从疗养院出来,忙不迭的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尽管陈章早已经知晓了发生了什么。
可还是故作不知,试探的问道:“先生,怎么样了?”
宋长延脸色阴郁,不悦的说道:“聂川受了刺激,成了精神病,聂欢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我的身上,现在恨透了我,你告诉项城办案的警方,让他们先回去吧。”
陈章早就想到了这些,他闪了闪精明的小眼睛,恭敬的说道:“好的先生,我会告知项城警方的。”
宋长延微微颔首,上了车以后,不舍得看了一眼疗养院的方向,注目了许久以后,才转移了视线。
到了酒店,陈章目送着宋长延离开以后,给上面的人打过去了电话,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知上面的人以后。
上面的人顿时怒了,隔着电话,陈章都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你说什么?聂川因为受不了那些刺激,成了精神病?”
“是的头,宋长延现在闷闷不乐的回来了,看他那样子,后悔极了要把那些事情告诉聂川。”
电话那边的人冷笑一声,讥诮的说道:“我看他不是后悔把那些事情告诉聂川,而是后悔和聂欢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吧。”
陈章不置可否,今天从疗养院回来的时候,看宋长延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他放不下聂欢,还在意自己在聂欢心里的看法。
“我知道了,虽然聂川成了一个精神病让我很不满,但这也是极好的,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用担心被他认出来了。”
…………
“聂小姐,现在聂老先生的精神状态恢复了正常,能够把你认出来,你要不进去和他说说话”。
“因为现在他的心情很是低落,之前那些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们这边担心他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聂欢掀起眼眸,和白行川的清眸对视到了一起,她咬了咬唇,轻声说道:“我……”
站在聂欢身旁的江佑湛,看出来聂欢的犹豫不安。
他伸出手揽住了聂欢的肩膀,低声细语道:“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聂欢长而卷翘的眼睫控制不住的抖颤了两下。
今天的江佑湛,实在是和平常的江佑湛有些不一样。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江佑湛对她的安慰和鼓励是有作用的。
让她贫瘠荒芜的心里,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仅存的温暖和阳光。
聂欢点了点头,抿唇说道:“好。”
说着聂欢就要进去病房,江佑湛紧跟其后,一旁的白行川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