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打到御前也不会退一步,但是,咱们理亏……这次倒好,你直接带着人,杀上门去,雍王若是治你一个谋逆之罪,你找谁说理去?”
契苾何力顿了一顿道:“你把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阿爹,这事阿爹给你讨一个公道!”
契苾贞想了想道:“当时跟我一起在何记酒楼吃酒的人,有魏季迈。薛东璋、裴愿、刘易从,还有杜晃!”
听着契苾贞所说的这六人,契苾何力也一时间无法判断,他们是谁的人,只不过,契苾何力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他望着契苾贞道:“你给他们六个人,分别写一封信,让他们每一人拿出一万贯赔偿金,否则这事无法善了。”
契苾贞不解地问道:“阿爹的意思是……”
“打草惊蛇!”
契苾何力道:“就像打仗,摸不清敌人的意图,那就打一下,只要一打,敌人的意图就明显了!”
……
荣国夫人府,武承嗣跪在杨蓉面前,号啕大哭。
荣国夫人杨蓉让丫鬟端来热水,伺候着武承嗣擦洗身体,杨蓉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心疼不已。
虽然说,武元爽并不是杨蓉的亲生儿子,他是武士彠元配夫人相里氏的儿子,可是杨蓉名义上是武元爽的母亲,她是继室,也是嫡妻。
武承嗣也是杨蓉的亲孙子,当然这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因为武则天在幼年时期,常常被武元爽凌虐羞辱,武则天非常嫉恨武元爽,武则天成为皇后之后,借机报复,让武元爽出任濠州刺史,后又因事配流振州(今海南三亚)而死。
武承嗣跟着武元爽在振州,同样也没少受苦,他身上的疤痕,一个接着一个,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杨蓉看着武承嗣身上的疤痕,还有脸上的冻疮,心里的恨意,已经慢慢消退,只剩下淡淡的心疼。
杨蓉这段时间过得非常不如意,自从贺兰敏之死后,她的荣国夫人就冷清了下来,以前的时候,这里有过来求官的,通过巴结她,而结交武则天的人,每当逢年过节,府里就会收到各种珍贵礼物。
可是现在,非但没有贺兰敏之这个外孙上门,就连平时的命妇们也不见踪影,关键是她也无人可用,弘农杨氏因为与武则天才是深度合作,自从她与武则天闹掰以后,弘农杨氏也不上门,就当作荣国夫人不存在了。
这种极大的落差,让荣国夫人杨蓉非常不爽,直到武承嗣过来,却让杨蓉看到了希望,似乎武承嗣可以利用。
杨蓉虽然年龄老了,却非常熟悉朝廷的运转流程,也非常清楚,武则天虽然掌握着权力,可是随着李义府和许敬宗罢相,她在朝中的实权受到了极大的削减。
李治这个皇帝,其实非常愿意看到杨蓉与武则天不和,如果不是因为杨蓉袒护,李治反而不好意思一味地庇护贺兰敏之,当初贺兰敏之玷污准太子杨氏,就是杨蓉去求情,把武则天架在火上烤。
大唐讲究以武立国,以孝治国。武则天若是忤逆杨蓉,那就是不孝,女人掌权,本来就受到非议,更何况是不孝之女?
杨蓉对武则天,其实是以母对女,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也算是降纬打击。
杨蓉望着武承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二娘赏你一个什么前程?”
武承嗣苦笑道:“获罪实边十一年,蒙圣上恩赦,授尚书奉御!”
“才从八品的小官?”
杨蓉摇摇头道:“我孙儿大才,名门出身,血统高贵,怎么能屈身八品小官,做一介浊流俗吏,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召承嗣的拳拳盛意?周国公的爵位空缺,老身肯上书陛下,让你承袭周国公之爵!”
武承嗣大喜:“多谢祖母!”
李蓉摆摆手道:“咱们才是一家人,昨日邸报,秘书监少监出缺,明日我就上表,举荐你为秘书监少监,承袭周国公!”
武承嗣面露喜色,跪在杨蓉面前,以膝挪步:“多谢祖母!”
杨蓉压低了声音道:“秘书监乃是雍王的人,这个位子,他坐不久了,你在京中要为圣上分忧,为老身分劳。”
武承嗣一揖倒地:“孙儿愿为祖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武承嗣受到武元爽的影响,其实对武则天这个姑母可没有好感,要知道武元爽死之前,可是天天咒骂武则天,只不过对于杨蓉,那也是纯粹的利用。
毕竟杨蓉可以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正所谓,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只有被流配过振州,才知道岭南的恐怖之处,武承嗣不在意官大官小,只要不让他回岭南,让他做任何事,他都不会迟疑。
杨蓉淡淡地笑道:“时间不早了,下去歇息吧!”
武承嗣躬身拜倒在杨蓉脚下。
武承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子系中山狼,得志便张狂。还没有来得及履职,也没有正式承袭周国公的爵位,他在荣国夫人府邸,就创造了一个血案,直接将一名伺候他的侍女,生生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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