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赞婆一愣道:“哦?重伤不起?”
那俘虏道:“小人是听……听衙内亲卫们说的,薛大将军在乌海的时候是受了箭创,没当回事,回到大非岭以后,伤势开始恶化,一直就未能痊愈……故此……故此……”
赞婆皱起眉道:“衙内亲卫?”
一个将领接话道:“薛仁贵老贼的亲卫,都由其子薛大郎统领……!”
赞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带下去吧,给他吃顿肉!”
左右卫士将俘虏带了下去。
赞婆一下子将手中的刀插在了羊肉上,环顾左右:“你们怎么看?”
一名吐蕃将领道:“副帅,薛仁贵受了重伤,难怪唐军还在死撑,分明是薛仁贵伤势太重,根本就走不动!”
另外一名将领道:“大破唐军,此其时也!”
赞婆淡淡摇了摇头,轻轻将刀子放在了案子上:“唐军的力气还没有消耗光,开战,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一个信使进账,向他呈上一封信函。
赞婆打开看了,脸色一变。
众将面面相觑。
赞婆阴沉着脸道:“唐军突袭乌海,把咱们的辎重给劫了!”
在非岭唐军大营,中军帐内,薛仁贵逐一翻看薛讷收集的情报,一面看着一面点着头。道:“这还差不多……千万不要轻视小事,两军对垒,吃喝拉撒睡,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桩桩件件都关乎胜负,关乎着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
薛讷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望着薛仁贵有些尴尬。薛讷与其父薛仁贵非常相似,食量惊人,一个人可以顶三个人的饭量。
只不过薛讷比薛仁贵的命好,薛仁贵在贞观十八年投军,攻打高句丽,三箭定天山,攻克扶余城,镇服高句丽,直到两年前才突破正四品的级别,官升从三品。
可是他的儿子薛讷却不一样,短短两年时间,官升从五品上阶,两年时间,做到了薛仁贵二十年没有达到的高度。这就是朝中有人,或者是朝中没人的区别。
薛仁贵看了薛讷一眼,他尴尬地摸了摸肚子,笑笑:“父帅,没吃饱!”
论钦陵假扮唐军想吸引薛仁贵上当,薛仁贵反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以勋一府致果校尉唐方为死间,向吐蕃传递他受伤的错误情报。
唐方假装在率领执夜的时候,被吐蕃斥候俘虏,至于能不能骗住论钦陵,薛仁贵也没有把握,现在他只希望论钦陵可以多犯错,自己少犯错。
薛仁贵随手拎起案子上盘子里的一块炖熟的马腿肉扔了过去,薛讷接住,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薛仁贵又拿起水袋子扔过去。
薛讷喝了口水,一面继续撕咬着羊肉一面说着话:“就为这些东西……我在战俘营待了整整一天一夜……夜里还要出去抓舌头……这一次真是累惨了……”
薛仁贵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看向郭待封道:“郭副将,你觉得呢?”
郭待封沉思着,缓缓道:“用兵靠的是正道,这个道理,大将军明白,论钦陵也明白,他以假扮援引我们上当,我们没有上当。末将担心的是,就算大将军的计策奏效,论钦陵也不会不顾一切地率大军进攻,反倒会派出军队小心翼翼骚扰拖延,若是如此,等我们军粮彻底耗尽,只怕就会弄巧成拙!”
薛仁贵点了点头道:“论钦陵着实是个人物,日后见面,倒是要和他好好切磋一番!若是之前嘛……论钦陵或许会谨小慎微,用你说的方略,现在嘛,可就说不准了!”
郭待封望着薛仁贵道:“现在时值八月底,这天说变就变,对于咱们而言,暴雪这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对于论钦陵而言,又何尝不是?”
郭待封默默点头,薛讷望着两人。
薛仁贵站起身道:“吐蕃人突然率领数万大军轻装西进,这说明吐蕃内部有可能出现了变故,吐蕃赞普芒松芒赞亲政,以禄东赞的长子噶尔·赞悉若多布为大相。赞悉若的各个兄弟都把持着各地兵权,现在论钦陵率领四十余万大军来到大非川,这是吐蕃赞普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郭待封道:“大将军的意思是吐蕃国内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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