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位“天外天公子”
,秀眉一扬,笑吟吟的道:“海外之人,久仰盛名,此次在京适逢其会,特不揣浅薄,想在名家手下见识几招绝学,以开眼界,冒昧之处,尚请海涵。”
他说的温文有礼,十分动听,而且人也生得儒雅俊逸,颜建蒙不由对他心生好感。
所以他听完之后,立即朗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在下本是徒具虚名,并无真材实学,既然承蒙下顾,在下敢不从命,好在武林中切磋较技,亦是常有之事。”
说着,俊目望了天空一眼,又继续道:“现在时候已不早了,请划下道来,在下勉力一切奉陪就是。”
本来那位“天外天公子”
,是想一睹颜建蒙屠龙的神剑绝技,究竟有何高招。
可是此刻,他耳闻颜建蒙,出言尽管和颜悦色,但话意却十分自负,不仅将出题先制之利相让,而且还侈言一切奉陪。
这番话,与其说是谦虚之辞,不如说是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是以他立即放弃一睹神剑绝招的念头,内心忖道:“好,我就先试试你有多少绝艺,敢说这等大话?”
心念及此,他不禁微笑道:“尊驾快人快语,确是难得!在下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随即从囊中取出一把小制钱托在手中,又继续道:“这六十三枚通宝,我作六次发出,每回倍增,要不落地,在空中互撞六十四次,身形不动,原物收回。姑且名之为‘风卷残云’,敬请指教!”
话一说完,
只见那位“天外天公子”
,抖手一点金星,飞上十多丈空中。
眼见第一枚制钱刚刚下降,继之又是两枚制钱飞出,忽闻锋的一声,火星,三枚制钱又同时上升,手法果然奇准,绝非虚言。
只见他如此连续单臂上扬,星空中叮叮当当响个不绝,密如贯珠,一枚都不落空。
此时万里无云,月光皎洁如银,是以众人皆看得十分真切。
尤其是最后一次,三十二枚制钱同发,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溅起满空火花,开出漫天金花,蔚为奇观。
正当六十三枚制钱纷纷如雨坠下之际,摹见他右臂一挥,突出一条长达丈许,彩虹般的七彩绫布,只一卷,便将所发的六十三枚制钱,全部收回。
手法不但干净而且俐落,全是真实功夫,不带半点花巧。
颜建蒙见状,立即朗声赞道:“真是神乎奇技,佩服!佩服!”
即使连在一旁的婷婷郡主,也不由暗暗心折。
而“天外天公子”
自己,也似乎感到十分得意。
只见他满面春风,掌托六十三枚收回的制钱,从容趋近颜建蒙,微笑道:“薄技不精,难入方家眼内,何敢当谬许,现在敬请一试如何?”
“何”
字一落,颜建蒙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制钱,并已点头道:“自当奉陪!只怕珠玉在前,在下要相形见绌了。”
说着,立即俯身从脚旁拔了一根蔓草在手,然后道:“请看在下的穿针引线。”
话一出口,随即一扬右臂,手中六十三枚制
钱连珠发出。
似乎他的手法和方才“天外天公子”
并不一样。
顿时只见空中的金芒,在前的飞行较慢,最后出手的反而较快,一枚一枚衔昆不断的撞击,声如连珠,火花朵朵,有如一串闪烁不绝的匹练,冲天直上。
不但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而且每一枚似乎都具有灵性一般。
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制钱互相撞击的声音,竟然抑扬顿挫,汇为一阵乐音,十分美妙悦耳。
这种奇绝的手法,直看得对方六人,个个是脸露惊容,恍疑置身幻境。
“天外天公子”
见状,内心暗忖:“果然不愧是江湖奇人,出手虽然妙到毫颠,但是自己并未将七彩虹绫交给他,看你待会儿如何将六十三枚洪武制钱,全部收回!”
心念间,只见空中一连串的金星,忽然停止上升改为下坠,一枚接着一枚,好似长鲸吸水一般,鱼贯飞落,而旦恰好钱孔穿过颜建蒙掌上直立的那根蔓草,整齐重叠,整整六十三枚,一枚不少。
这种神而化之的奇技,别说是看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连“天外天公子”
身后的五位少女,也都不由忘形的,脱口娇声喝起彩来。
颜建蒙见状,并不以此而感到自满,连忙向“天外天公子”
笑道:“在下只是依样划葫芦,不值方家一笑,请继续赐教吧!”
说着,随即将手中的六十三枚洪武制钱,信手如数送还。
“天外天公子”
闻言,立即朗笑道:“‘玉面飞龙’果然名
不虚传,穿针引线神技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话锋一顿,略作沉吟,星目一转,又继续道:“第二场,在下想领教几招掌法,不知尊意如何?”
颜建蒙一听,立即朗笑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了,今晚一切奉陪到底,请即赐招好了。”
何以素来对人极为谦和礼让,从无半点狂傲习性的颜建蒙,在今日言语中,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