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段夫人的话后,喜极忘形,没再提防周遭的异动,以至被他做下了手脚。”
淡淡的道:“杜公子,我渤海岳家不善用毒,你该当用‘卧龙指’对付我才是。”
杜国瑞微笑道:“段殿下一代英杰,岂同泛泛之辈?在下这‘悲酥清风’当年乃是取之罗曼,只是略加添补,使之少了一种刺目流泪的气息。段殿下曾隶籍罗曼一品堂麾下,在下以‘悲酥清风’相飨,却也不失宜山剑派‘幽冥刀法,’的家风。”
岳延庆暗暗吃惊,那一年罗曼一品堂高手以“悲酥清风”
迷倒丐帮帮众无数,尽数将之擒去,后来罗曼武士连同赫连铁树将军、渤海恶神、范玉鹏等反中此毒,为丐帮所擒,幸得自己夺到解药,救出众人。当时墙壁之上,确然题有‘幽冥刀法,’的字样,书明施毒者是宜山剑派,杜国瑞手下自然有此毒药,事隔多日,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心下自责忒也粗心大意,当下闭目不语,暗暗运息,想将毒气逼出体外。
杜国瑞笑道:“要解这‘悲酥清风’之毒,运功凝气都是无用……”
一句话未说完,岳夫人喝道:“你怎么把舅母也毒倒了,快取解药来。”
杜国瑞道:“舅妈,甥儿得罪,不停自当首先给舅妈解毒。”
岳夫人怒道:“什么少停不少停的?快,快拿解药来。”
杜国瑞道:“真是对不住舅妈了,解药不在甥儿身边。”
段夫人刀白凤被点中的重穴原已解开,但不旋踵间又给“悲酥清风”
迷倒。厅堂上诸人之中,只有杜国瑞事先闻了解药,岳建勇百毒不侵,这才没有中毒。
但岳建勇却也正在大受煎熬,心中说不出的痛苦难当。他听岳夫人说道:“都是你这没良心的薄幸汉子,害了我不算,还害了你
的亲生女儿。慧如……慧如……她……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那时他胸口气息一塞,险些便晕了过去。当他在邻室听到岳夫人和杜国瑞说话,提到她和他父亲之间的私情时,他内心便已隐隐不安,极怕刘慧如又和木广寒一般,竟然又是自己妹子。待得岳夫人亲口当众说出,哪里还容他有怀疑的余地?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手足被缚,口中塞物,便要乱冲乱撞,大叫大嚷。他心中悲苦,只觉一团气塞在胸间,已无法冲转,手足冰冷,渐渐僵硬,心下大惊:“啊哟,这多半便是伯父所说的走火入魔,内功越是深厚,来势越凶险。我……我怎会走火入魔?”
只觉冰冷之气,片刻间便及于手肘膝弯,岳建勇先是心中害怕,但随即转念:“慧如既是我同父妹子,我这场相思,到头来终究归于泡影,我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滋味?还不如走火入魔,随即化身为尘为灰,无知无识,也免了终身的无尽烦恼。”
岳延庆连运三次内息,非但全无效应,反而胸口更增烦恶,当即不言不动,闭目而坐。
杜国瑞道:“段殿下,在下虽将你迷倒,却绝无害你之意,只须殿下答允我一件事,在下不但双手奉上解药,还向殿下磕头陪罪。”
说得甚是谦恭。
岳延庆冷冷一笑,说道:“姓岳的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岂能在人家挟制要胁之下,答允什么事。”
杜国瑞道:“在下如何敢对殿下挟制要胁?这里众人在此都可作为见证,在下先向殿下陪罪,再恭恭敬敬地向殿下求恳一事。”
说着双膝一曲,便即跪倒,咚咚咚咚,磕了四个响头,意态甚是恭顺。
众人见杜国瑞突然行此大礼,无不大为诧异。他此刻控纵全局,人人的生死都操于他一人之手,就算他讲江湖义气,对岳延庆这位前辈高手不肯失了礼数,那么深深一揖,也已足够,却又何以卑躬屈膝的向他磕头。
岳延庆也是大惑不解,但见他对自己这般恭敬,心中的气恼也不由得消了几分,说道:“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公子行礼大礼,在下甚不敢当,却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言语之中,也客气起来。
杜国瑞道:“在下的心愿,殿下早已知晓。但想兴复宜山,绝非
一朝一夕之功。今日我先扶保殿下登了渤海国的皇位,殿下并无子息,恳请殿下收我为义子。我二人同心共济,以成大事,岂不两全其美?”
岳延庆听他说到“殿下并无子息”
这六个字时,情不自禁的向段夫人瞧去,四目交投,刹那间交谈了千言万语。岳延庆嘿嘿一笑,并不置答,心想:“这句话若在片刻之前说来,确也两全其美。可是此刻我已知自己有子,怎能再将皇位传之于你?”
只听杜国瑞又道:“太昊江山,得自后周柴氏。当年周太祖郭威无后,以柴荣为子。柴世宗雄才大略,整军经武,才后周大树声威。郭氏血食,多延年月,后世传为美谈。事例不远,愿殿下垂鉴。”
岳延庆道:“你当真要我将你收为义子?”
杜国瑞道:“正是。”
岳延庆心道:“此刻我身中毒药,唯有勉强答允,毒性一解,立时便将他杀了。”
便淡淡的:“如此你却须改性为段了?你做了渤海国的皇帝,兴复宜山王朝的念头更须收起。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