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外的冰块。”
寻到一处小溪,将两团冰块浸在溪水之中。月光下见婆婆的口鼻露在冰块之外,只是双目紧闭,也不知她是死是活。眼见两团冰块上的碎冰一片片随水流开,虚空又抓又剥,将二人身外坚冰除去,然后将二人从溪中提出,摸一摸各人额头,居然各有微温,当下将二人远远放开,生怕她们醒转后又再厮拚。忙了半日,天色渐明,当即坐下休息。待得东方朝阳升起,树顶雀鸟喧噪,只听得北边树下的婆婆“咦”
的一声,南边树下李仙“啊”
的一声,两人竟同时醒了过来。虚空大喜,一跃而起,站在两人中间,连连合十行礼,说道:“师伯、师
叔,咱们三人死里逃生,这一场架,可再也不能打了!”
婆婆道:“不行,贱人不死,岂能罢手?”
李仙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虚空双手乱摇,说道:“千万不可,万万不可!”
李仙伸手在地下一撑,便欲纵身向婆婆扑去。婆婆双手回圈,凝力待击。哪知李仙刚伸腰站起,便即软倒。婆婆的双臂说什么也圈不成一个圆圈,倚在树上只是喘气。虚空见二人无力博斗,心下大喜,说道:“这样才好,两位且歇一歇,我去找些东西来给两位吃。”
只见婆婆和李仙各自盘膝而坐,手心脚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样,知道这两个同门师姊妹正在全力运功,只要谁先能凝聚一些力气,先发一击,对手绝无抗拒的余地。见此情状,虚空却又不敢离开了。他瞧瞧婆婆,又瞧瞧李仙,见二人都是皱纹满脸,形容枯槁,心道:“师伯今年已九十六岁,师叔少说也有八十多岁了。二人都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是如此看不开,火气都这么大。”
他挤衣拧水,突然拍的一声,一物掉在地下,却是无崖子给他的那幅图画。这轴画乃是绢画,浸湿后并未破损。虚空将画摊在岩石上,就日而晒。见画上丹青已被水浸得颇有些模糊,心中微觉可惜。李仙听到声音,微微睁目,见到了那幅画,尖声叫道:“拿来给我看!我才不信师哥会画这贱婢的肖像。”
婆婆也叫道:“别给她看!我要亲手炮制她。倘若气死了这贱人,岂不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