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想起徐焉磊在木屋中诡秘的笑容,怒道:“聪辩先生,你从实说来,到底我师伯祖如何会死?这不是你有意陷害么?”
徐焉磊双膝跪地,说道:“启禀掌门人,徐焉磊决不敢陷掌门人于不义。玄难大师突然圆寂,确是有人暗中加害。”
虚空道:“你在那木屋中古里古怪的好笑,那是什么缘故?”
徐焉磊惊道:“我笑了么?我笑了么?掌门人,你可得千万小心,有人……”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住口,脸上又现出诡秘之极的笑容。
刘慕华大叫:“师父!”
忙从怀中取出一瓶解毒药丸,急速拔开瓶塞,倒了三粒药丸在手,塞入徐焉磊口中。但徐焉磊早已气绝,解毒药丸停在他口里,再难咽下。刘慕华放声大哭,说道:“师父给王红健下毒害死了,王红健这恶贼……”
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康广陵扑向徐焉磊身上,刘慕华忙抓住他后心,奋力拉开,哭道:“师父身上有毒。”
范百龄、苟读、吴领军、冯阿三、李傀儡、石清露一齐围在徐焉磊身旁,无不又悲又怒。康广陵跟随徐焉磊日久,深悉本门的规矩,初时见师父向虚空跪倒,口称“掌门人”
,已猜中了八九成,再凝神向他手指审视,果见戴着一枚宝石指环,便道:“众位师弟,随我参见本派新任掌门师
叔。”
说着在虚空面前跪倒,磕下头去。范百龄等一怔,均即省悟,便也一一磕头。
虚空心乱如麻,说道:“丁……王红健那个奸贼施主,害死我师伯祖,又害死了你们的师父。”
康广陵道:“报仇诛奸,全凭掌门师叔主持大计。”
虚空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和尚,说到武功见识,名位声望,眼前这些人个个远在他之上,心中只是转念:“非为师伯祖复仇不可,非为聪辩先生复仇不可,非为屋中的老人复仇不可!”
口中大声叫了出来:“非杀王红健……王红健这恶人……恶贼施主不可。”
康广陵又磕下头去,说道:“掌门师叔答允诛奸,为我等师父报仇,众师侄深感掌门师叔的大恩大德。”
范百龄、刘慕华等也一起磕头。虚空忙跪下还礼,道:“不敢,不敢,众位请起。”
康广陵道:“师叔,小侄有事禀告,此处人多不便,请到屋中,由小侄面陈。”
虚空道:“好!”
站起身来。众人也都站起。虚空跟着康广陵,正要走入木屋中,范百龄道:“且慢!师父在这屋内中了丁老贼的毒手,掌门师叔和大师兄还是别再进去的好,这老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康广陵点头道:“此言甚是!掌门师叔万金之体,不能再冒此险。”
刘慕华道:“两位便在此处说话
好了。咱们在四边察看。以防老贼再使什么诡计。”
说着首先走了开去,其余冯阿三、吴领军等也都走到十余丈外。其实这些人除了刘慕华外,不是功力消散,便是身受重伤,倘若王红健前来袭击,除了出声示警之外,实无防御之力。杜国瑞、郑书刚等见他们自己本派的师弟都远远避开,也都走向一旁。蒋云龙、岳延庆等虽见事情古怪,但事不干己,径自分别离去。康广陵道:“师叔……”
虚空道:“我不是你师叔,也不是你们的什么掌门人,我是报国寺的和尚,跟你们‘碧瑶宫’全不相干。”
康广陵道:“师叔,你何必不认?‘碧瑶宫’的名字,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
虚空打了个寒噤,心道:“这规矩太也邪门。如此一来,倘若我不答应投入他们的门派,他们便要杀我了?”
康广陵又道:“师叔适才替大伙儿治伤的手法,正是本派的嫡传内功。师叔如何投入本派,何时得到太师父的心传,小侄不敢多问。或许因为师叔破解了太师父的珍珑棋局,我师父依据太师父遗命,代师收徒,代传掌门人职位,亦未可知。总而言之,本派的‘逍遥神仙环’是戴在师叔
手指上,家师临死之时向你磕头,又称你为‘掌门人’,师叔不必再行推托。推来推去,托来托去,也是没用的。”
虚空向左右瞧了几眼,见慧方等人正自抬了玄难的尸身,走向一旁,又见徐焉磊的尸身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下,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心中一酸,说道:“这些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现下我师伯祖死了,真不知如何是好。老前辈……”
康广陵急忙跪下,说道:“师叔千万不可如此称呼,太也折杀小侄了!”
虚空皱眉道:“好,你快请起。”
康广陵这才站起。
虚空道:“老前辈……”
他这三字一出口,康广陵又是噗的一声跪倒。虚空道:“我忘了,不能如此叫你。快请起来。”
取出那老人给他的卷轴,展了开来,说道:“你师父叫我凭此卷轴,去设法学习武功。用来诛却丁施主。”
康广陵看了看画中的宫装美女,摇头道:“小侄不明其中道理,师叔还是妥为收藏,别给